“做不做?”
“……不做。”
“好!
你好!”
灵然呲牙冷笑,气的胸脯都一抖一抖的,白衣剧烈波动。
随后猛然拽下死命缠住他无名指的黑蛇,狠狠掼在地上。
之后三天,无论黑蛇怎样又哄又服软,灵然都再没与他说过一句话,整天绷着个脸,唇角嘟的高高的,足以挂一串油瓶儿。
新任国师到底是什么脾气?大唐的文武百官们摸不清,倒觉得这人傲的很。
见灵然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越发不敢靠近。
虽然模样俏,但架不住那白衣不染尘啊!
整天嘟着个嘴,瞧着像是对谁都不欢喜。
这次,不仅文官们不来灵然面前晃荡,就连素来粗神经的武官们都跑的远远的。
直行到泰山脚下,灵然这一路一个朋友都没收获,倒是在朝内获得了一个神鬼莫测的名声。
当然,这是很多年后,灵然在魏征家吃酒时无意中才得知的。
孤僧灵然(志怪)48八月初一,天高秋爽。
灵然掀开大帐走出来,劲风吹动衣衫猎猎作响。
有那么一会儿,他凝视着天空飘渺的白云,没有说话。
又想起那灭天界,人人都道他师门是天下第一凶残。
师门所在处白云缭绕,那么于此界的人而言,逍遥山是在云中之上,还是那云中之山呢?他这么想着,不由得呲牙一笑。
黑蛇像是一瞬间明了他心中想法,嘶嘶出声。
“宝贝儿,吾那日所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当真!”
“我没当真!”
灵然笑了笑,随即埋头往前一个人兀自走了。
他没有回自己分到的帐篷,也没去文武百官所聚集的山凹。
他沿着这荒草,一路往泰山后头走。
黑蛇再与他说话,他也不答了。
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变化。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即将封为国师的灵然究竟走到了何处,见到了什么,又思考了些什么。
他将黑蛇丢在草丛深处,黑蛇爬起来要追,他回头,手一指,笑容极淡。
“大郎,你我之间,须有距离。”
“距离是什么?”
“若你今日再追来,你我之间,就连朋友都没的做。”
黑蛇愣了愣,蜿蜒游走于草丛,眼睁睁见那一袭熟悉的白衣渐行渐远,最终隐没于青烟雾霭深处。
又隔了三天,李世民到底在封岳大典后下诏,将灵然正式加冕为国师。
那日,灵然一身黑底绣着白鹤的大氅,头上带着高高的紫金冠。
他站在那里,望了眼自家手中托着的李世民刚赏的紫铜钵,只觉得不伦不类。
“不该是披袈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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