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算明白后一指敲在季礼脑门上,气急败坏地问:“谁告诉你是赔本买卖的?”
“就……大家都这么说啊。”
“一派胡言。”
秦氏破口大骂,“既然是赔本的买卖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买?都想为国捐款?我告诉你,勾股债根本就是桩只赚不赔的买卖。”
“淮南王出征以来与弩羌交手三次,从未战败。
况且,弩羌多玉石珠宝,上贡肯定少不了这些。
按照勾股债给的利息,我们将玉石珠宝以更高的价格转卖,稳赚不赔。”
二房向来秦氏当家。
她商户出身,自小在账房长大,5岁起算盘便打得比同龄人更利索,因此钱财的事情上季礼十分信任她。
此时听秦氏这么一说,季礼才浑浑噩噩道:“那同僚们……”
“都是骗你的。”
秦氏接话,继续说:“这和赌博有点像,只要弩羌战败我们就赚了。
依照淮南王以往的胜率,多的是人买。”
季礼凑过去,小声讨教:“我听户部说过几日还会再放一批勾股债出来,要不我先去探探口风?”
秦氏盘算了一会,说:“咱们不光得买,还得大批大批地买。
如今淮南王好了重归朝堂,这勾股债是他推行的妈妈。
季绾从小就没见章妈妈对自己谄媚过,莫名打了个寒颤,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季绾知道和惠郡主的目的,她是来为广安侯说情的,怕淮南王彻查六部一事牵连侯府。
和惠郡主言辞闪烁左顾而言他,季绾被风一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姜荀忍住不耐,道:“今儿个太晚,岳母若得空不妨明日来王府细说。”
和惠郡主给季绾递给了眼色,连连答应下来。
姜荀没再停留,待季绾上了马车,又回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和惠郡主手里的暖炉。
和惠郡主怔住,以为他还有事吩咐,大气不敢出。
好巧不巧,秦氏也到了。
她显然有备而来,命下人将备好的礼品呈上,凑到姜荀跟前讨好:“王爷王妃好不容易回侯府一趟,哪能空手而归?臣妇知道王府锦衣玉食最不缺的就是好东西,可这些茶叶是我爹从南边带回来的,初春最嫩的茶尖儿,王爷莫嫌弃带回去尝尝鲜。”
和惠郡主当场就黑了脸,又不好发作,只得讪笑着帮腔:“是……是,王爷王妃别嫌弃。”
姜荀让下人带上,又道了谢,临走前盯着和惠郡主的手炉道:“这个……能给我吗?”
和惠郡主立马反应过来。
虽说刚入冬尚未下雪,但京中冷得跟冰窟窿似的,屋里早就烧上火盆了,王爷这是冻着了。
和惠郡主贴心道:“这只炭火不足,王爷稍等片刻,臣妇叫人去取新的来。”
姜荀伸手,和惠郡主只得将手炉乖乖上交。
“多谢。”
姜荀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季绾上车后倚着垫子,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过去了,连外头秦氏来凑热闹也不知道。
她觉得冷,又觉得困,恍惚间手里被塞进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姜荀问她:“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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