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不该害怕杀人犯——”
话未说完,冯智森自己却打了个嗝愣。
他再要张口,潘十二已经不耐烦地转移话题:“把她埋了吧,再不出发,到傍晚前要是赶不及休息,你们又得抱怨连天了。”
冯智森扫过自发现金冉冉的尸体以来,其他从未开口的五人。
“你们……都没意见吗?”
他不敢置信道。
可能他是白盼一说,小盐巴便忍不住朝着冯智森睡觉的位置看去,发现他双目紧闭,面如菜色,不像是安心睡觉的模样,便想起自登山起,他的精神就没有好过,一直郁郁寡欢,只不过登山以来发生的事太多,大家都忽略了他难看的脸色。
小盐巴担忧道:“要不要叫醒他呀?”
白盼摇了摇头:“就算叫了,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
果然,冯智森似乎进入了深度睡眠,他的身体瘫软到地面上,仿佛睡死过去。
……冯智森梦到了小时候,那个破碎凋零的家。
他家庭并不富裕,父亲是农民出生,大字不识,却很有生意的头脑,种的蔬菜永远比别人家的鲜艳,个头大,送往镇里卖,也是一等一卖的好。
可惜好日子没过上多久,冯智森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父亲被镇上派来的警察抓走了,说是在种植的蔬菜中使用过量的催化剂,导致近几年隔壁镇里的孩子,发生大规模早熟,严重的,还频繁拉肚子,得了肠胃炎。
此事一出,冯家在村里是呆不下去了,只能连夜收拾行李搬家,冯智森换了一所小学上课,那些遭了殃的镇民不知哪来的消息,又找到他学校大闹一场,这回,他父亲的恶迹闹得人尽皆知,冯智森在学校里被霸凌,老师视而不见,母亲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他,前往一个又一个小镇。
冯母要养儿子,又要打工,过度劳累,脑溢血倒在大马路上,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变成了植物人,又因付不起高昂的住院费和护理费,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无能为力。
原来,没有钱寸步难行啊……冯智森恨透了那些举报父亲的人,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做黑心生意的,凭什么就惩罚父亲一个?他好恨,他不甘心!
他十八岁便辍学打工,跟着师傅一步一步做起来,师傅退休以后,冯智森接管了师傅的活,跟工程队对接,给的建筑材料都是偷工减料的,也没出过什么乱子,他靠着自己的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利嘴,得到了公司老板的赏识,节节攀升,年薪达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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