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必然要打,且宜早不宜迟——蚊蝇不致命,难道就由得它嗡嗡?一巴掌上去,早拍死早清净!
至于谁打么……短暂的争论后,倒也达成一致,公推镇南王爷挂帅:老王爷虽年过花甲,但虎威不减,最主要的是当年率兵征战南诏的就是他和后来受封至陈地的裕王,亦即木槿君主的父王,二人骁勇多谋,当年分领东西两线互为策应,纵贯南诏全境,战无不胜,如今统军再战,不过是故地重游一般。
众人之见与前夜嘉德帝、太子、各部主官所议不谋而合,镇南王爷见此倒省却自荐了,只提请由其子元平举、长孙元毓英任先锋官,之后又有几位年轻将领自请到镇南王麾下效力,帝自无不应的道理,大加彰表,不复赘述。
此后数日,满朝上下都在为远征做种种准备,粮草、兵马、军械等等,及至德琳再见到元成,已是两人对弈的半月之后。
一位气息沉静的侍女、德琳日后才知那是为数不多的龙隐女卫之一,名唤瑾言,把德琳送到文华堂的书斋外便悄悄退下了。
德琳如今对元成的所为是莫可奈何、索性从之,他要见她,她来就好了,谁知等看清书斋里的情形,不由一怔。
书斋还是她来过两回的那个书斋,书案后的人从身形、冠服看也是要见她的那个人,只是他侧脸枕于臂上……酣睡?!
德琳孟夏(中)“郡主深明大义,并不需格外劝慰。”
元成点头,“她倒令我刮目相看。”
叹了一声,又道,“我至今猜不透清远为何会自请从军。”
“或许每个男儿都有驰骋疆场的梦吧。”
德琳微喟——骆清远请命随军,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年纪轻轻即为安王少师,他不需格外再做什么来自证才德,更何况司库大人家已在为他和木槿郡主筹备婚礼……然骆清远去意坚决,如何说服他父母亲族的不得而知,对木槿郡主怎么说的就更无人知,只知道最后木槿郡主红肿着眼睛,亲手写了李贺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相赠……“或许吧。”
对骆清远,元成自问是有愧的,在德琳面前,更不想再多谈论,只道“木槿很信赖你,她又和沁儿一道住着,你就都当自个儿的妹妹,一便儿照应些吧。”
德琳心中尚感慨,未多想便应了一声。
应过之后觉出不妥,欲待理论,却觉得未免更落了元成的圈套,只得装作未理会。
元成看着她脸色变来变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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