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琳强抑着脸热睨他,“在宫里也不是天天能见,何必……我总是在这里的……你……保重。”
屈一屈膝,扭身自去了。
瑾言默默对元成行了礼,跟上去送她回寿昌宫了。
其实德琳说得很对,即便在宫里,她和元成也不是总能谋面,可不知是否是被他说得,待次日听到说太子殿下启程了,她的心里竟开始空落落的了,这一日做什么都觉得打不起精神,不过是自个儿压着,不叫别人瞧出来也就是了。
这么无心无绪地挨到傍晚在廊下纳凉,却见瑾言打外头进来,不觉诧异。
瑾言从袖中取出个长条锦盒,打开来,是两拃来长的一截……柳条!
瑾言两手托着递给德琳,“殿下说,这是他亲手在城外驿站折的。”
……是夜德琳端详着这根柳条,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想到“翠色折不尽,离情生更多”
,总觉得都像却又都不像:元成固然多情,却不会那般黏腻地传情……可好端端的,他送她根柳条,是要说什么呢?德琳冥思苦想,怎么也不得要领,反惊动了绿菱,进来问她是不是哪里不好、怎么一会儿一叹气的?德琳无从说起,含糊道无事,许是天要下雨、人觉得憋闷。
把绿菱打发出去了,赌气把柳条一扔,心中恨恨,“真是个磨缠人的,不在跟前儿也不让人安生。”
也不再叫人,自铺了枕席睡去了。
躺了不一刻,还是起身,就着帘外月色把柳条儿插进案上现成的插花瓶子。
手离瓶子的瞬间,心忽地一动,回眸再看了看,略有所悟,低眉含笑,默默睡下了。
德琳这一夜睡未睡着、有未有梦自无人知晓,惊变(三)德琳“腾”
地起身,“在哪?怎样了?”
边问边奔出门,相信史姑姑自会跟上,“绿菱,跟着我!”
“安王遣人来报的讯儿。
人在安王宫里。
已召了御医。”
史姑姑紧跟着德琳,连走带跑的,“安王说皇后和贵妃娘娘那儿还未禀告,教习……”
“到了再说。
别惊了娘娘们的晌觉。”
又补一句,“问起来,这主意是我拿的!”
德琳心中突突,强压着,边疾行边脑中理着先后……忽想到安王避过了皇后和贵妃娘娘而报讯于她们,那、是否表示公主暂无性命之虞?念至此,低声喊人,“绿菱。”
绿菱一直沉默着紧随在她和史姑姑之后,闻声上前。
德琳未停亦未回头,快速说了两句话。
绿菱应了“是”
,侧身越过她和史姑姑,急步先行而去。
史姑姑却出声,“教习——”
原来德琳声音虽低,她却凭只字片语明白了德琳的意思,难掩震动,“你一向不赞同公主骑马、多次劝阻……”
“姑姑,”
德琳打断,对史姑姑笑了笑,感激她的好意,“我横竖是躲不过的。”
未若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只是姑姑你……”
她心有余而力不能及,还盼史姑姑能体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