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的你还不知道?”
兰慧冷笑,“咱们被那位的风光压成什么样儿了?如今总算翻了身,不去打她的脸哪能出得了气?”
“可看小姐的样子,也不像十分痛快。”
芸香不解的其实是这个。
“……这个,就要怪那一位了,”
从回来便累得嘴都不愿张,今日总算恢复些元气,兰慧也乐得跟芸香多说几句——别看你整天围前围后,真正明白小姐的还是我兰慧——“那一位的架子实在端得太足,你能看出她一点儿惊慌不?尤其可恨的是她说什么‘多谢徐教习专程来告诉我这些’,合着咱们小姐是给她跑腿送讯儿的?还有后头那几句,不是撵人一样吗?要你是小姐,你能痛快?”
原来如此!
芸香明白了,“那位惯会作势,小姐还跟她计较这个?不管怎么说,她杜家都倒了……”
“倒了还有人帮她——小姐恼的该是这个!
你去了也知道,行宫多好的地方,哪像这里热得要人命?偏偏好人在这儿熬着,她一个罪臣家的倒能跑去避暑。
也不知怎么就拿住了云贵妃,听说那位娘娘是冰心(下)四命妇里,华尚食是公认的最好相处的一位,徐若媛更是颇得她好感,何尝见过她这般疾言厉色的?一惊一吓,顿时心慌,口中强撑着道,“自是替姑姑去……”
“还辩?!”
华尚食大怒,“砰”
地一捶桌案站了起来,“你是替我办事去了是吗?那敢问怎么就办到了杜教习处?是我吩咐你去的??是我逼着你去的?还是……”
“姑姑您消气!”
徐若媛腾地跪倒,慌惶之下,眼泪宛似决堤,“姑姑您一向拿若媛像自个儿的亲人,若媛想的也从来都是怎么报答姑姑。
姑姑此时这么生气,是否是若媛年轻无知做错了什么?若是,还请姑姑明示,若媛今后也好……”
“你!”
华尚食只气得头晕,指着她道,“年轻无知?说得轻巧!
我问你,你自告奋勇替我的人去行宫,是否打的就是去找杜教习的主意?”
口中斥她,心中追悔莫及:近来她专门看顾曜华殿的膳食,两个副使一个替她兼顾御膳房一个有恙,剩下的几个低等女官不堪大用,即便如此,她和傅姐姐要人也就罢了,怎么就鬼迷心窍图省事在她张口时应了她?还觉得她机敏能干又熟分八角陈皮、这差事交给她是上上之选?朝堂上的事她又不是没有耳闻,杜尚书今日之祸一半以上是拜徐家所赐,她怎么就一点儿未警觉徐若媛自请去行宫会有醉翁之意?无怪婉玉骂她脑子里光装了羹肴果馔,对人心机锋愈来愈不知防范,竟被一个小丫头给利用个彻底,害她几十岁的人在太子面前那般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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