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孝成每每那么隐约地向他暗示那一层时,让他不用那么努力工作,只需好好想想怎么“讨好”
他的时候,他都当成是东风过耳,耳边风一样,听到也当成没听过的一样,又或是三两句就把话题引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
而且他对于和顾孝成在一起的这种关系仍然是有疑惑的。
他承认他有过心动——因为顾孝成那一次突然捉着他的手说要把他办到他那一国去。
他固然是喜欢自己国家的,况且江南这里物宝天华,城市发展得也好,可是他也想体验一下别样的生活,是一种很自然地去体验和去别国走走看看,就像浯城这一区的外国人这么多,人家也是来中国体验的,很正常的一件事,也不是说去别的国家就是崇洋媚外了。
很多加拿大或澳洲的小地方的白人来到了浯城已经觉得这是一个大城市了,因为他们家乡也不见得多有钱,跑到中国来看一个二线城市都有一种“惊为天人”
的慨叹,很难想象他们要是跑到北京上海去会不会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地土。
方杰也承认他们之间是有过激情——那几次要是不叫激情的话,那他也不知道什么样鱼水之欢才能称得上是一种激情了。
可是,他还是存有犹豫的。
他完全地接受了顾孝成的话,就意味着他自己走进了一扇门,进入了一个同志的圈子,而在身后亲手将异性恋的那扇大门关上了,可能是永远的关上了。
对于顾孝成这个人的专断,方杰心中还是有所了解的。
一时一样的,前一天还说着要他去补习,第二天又说不让去了,方杰反正就只是听着,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波动。
他其实是想着,再过没有多久,顾孝成就要回那边去了,而他自己则可以静下来,在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好好想想这些事。
之前顾孝成在那天晚上,抓着他的手跟他说,会找一个中介把他给办到纽国去的时候,他也只是因为将有可能体验到新鲜生活而激动了一下,也因为顾孝成把话说得那样真诚而感动了一下。
可是再细想想,其实这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如果要去的话,他还得学英语,而他最烦的就是去学鸟语。
他是一个对空间结构又或是色彩十分有概念的人,比方说用解构主义去设计切割他的小文具模型,又或是将一些二维平面性的文具——纸张、纸胶带那些,给进行繁丽的配色着色却又不显得俗气。
可是,他对于学语言这样事情就最是头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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