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袖遂回到醉花荫去,自向十四娘藏金处取出银票和卖身契据来,先捡桃枝儿的还了她,接着召齐原班人马,顶门立户,重新营业。
舒培敬她为人,并不肯当作风尘女子看待,因特地请了一班戏子连摆三天台面,天天大戏,庆贺醉花荫劫后重生。
醉花荫经此一劫,声名更胜从前,竟成烟花里一代传奇,生意只会更好。
这世上,只要有嫖客,便总会有妓女,又怎么会少了翠袖这般人才的一口饭吃呢?只是那夏烟湖,却真如湖上轻烟一般,随风散去。
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胡燕侠或是夏烟湖这个人的半分消息。
醉花荫的锣鼓铿铿锵锵地敲,喂喂呀呀地唱,一样的故事,唱了若许朝若许年,仍然一直地唱下去,曲调如旧,连戏词儿也不改,可是戏台上的人已经换了几茬儿了。
舒培眼睛望着台上,忽地想起那日众清客们关于夏烟湖的一番议论来,说烟湖这个人,是活得太隆重了,每次应局,进门前总要停定那么几分钟,仿佛在听锣鼓点儿,然后才将头猛地一抬,自个儿挑帘子进去——宛如英雄赴义一般。
想着,舒培的眼圈儿有几分湿了起来。
舒容问哥哥:“想什么呢?”
舒培道:“没什么,看戏吧。”
便扭头看戏,却不是刚才的《霍小玉传》了,因问:“刚才明明唱到霍小玉乔装复仇一段,怎么不是了?”
舒容道:“已经唱完了呀,这是另外一台。”
我们这一段传奇故事,到此也便唱完了,改头换面,轮到下一台……——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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