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
余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鸿山书院的弟子各有所长,杨忠在里头武艺是数一数二的,但脑子却是最不好使的。
“你还记得这迷心粉最后的下落么?”
文绍安附在程锦耳边低声问道。
程锦皱着眉冥思苦想了半晌,才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可这东西像迷心粉,又不大像。”
“这是何意?”
方芜正同杨忠纠缠着,只耳尖地听见了后半句,立刻感兴趣地凑了过去,他也觉得蹊跷,总觉得迷心粉的出现透着一股古怪。
“中了迷心粉的人下场才没这么体面,方才不是说他们是悄无声息地咬舌自尽的么?中了迷心粉的人十分痛苦,癫狂抽搐,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了,便是将他们捆住,身上也难免会有痛苦挣扎的痕迹,你看这些人的身上没有伤痕。
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表情了,但从脸上的关节损伤情况看,他们死前应该是比较平静的,就连自尽也是决绝的,不曾经过什么痛苦挣扎,这不该是迷心粉的症状。”
方芜意外于程锦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会对迷心粉如此了解,特地多看了她一眼,可现在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但是从他们的血来看,又确实是中了迷心粉,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差错?”
“或者是迷心粉的方子被人调整过了。”
程锦蹲了下来,用指尖挑了几滴黑血仔细观察着。
“你担心些!”
方芜看得心惊胆战,“这毕竟是毒血,莫要轻易用手去碰。”
“不碍事,”
程锦摆摆手,凑近指尖闻了闻,“这方子与原先的略有不同,兴许是那人不曾得到完整的方子,或许是那人生性慈悲,不愿让人受太大的苦楚。”
“呵呵……”
没人会相信“那人兴许不是他们身边亲近的人,他也许会出现在他们经常光顾的酒楼茶肆,也许是他们的街坊,也许是他们落脚点处的更夫,也许从未同他们见过面,说过话,只是那么遥遥监视着他们……也就是说曾经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下手,若从这条线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程锦接着补充道,看着方芜的脸色寸寸灰败下去,觉得有些小小的过意不去。
“既然不认识他们,为何要给他们下毒?岂不是多此一举?”
一直沉默着的程钤开口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就算听得再认真,也是一头雾水。
“因为方大人要查幕后黑手啊,只要他们不把尾巴扫干净,仔细往深里审,方大人定是能审出许多连那些人都不知道的细节,由此拽住黑手的尾巴,一把把它拽出来。”
“这样缜密的行事不像是南蛮人的手段。”
余溪皱眉,不是她对南蛮有偏见,实在是天下人的共识,北蛮人强于力量,南蛮人手段阴森诡异,但若论玩阴谋诡计,谁也比不上中原人,南蛮人若有这样的头脑,怕是大梁已经灭了国。
“确实不是南蛮人的手段,便是大梁有这般手段的也不多。”
程锦抬头与文绍安对视一眼,心中闪过了同样的猜测。
一个可能拥有迷心粉,又擅长阴谋刺探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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