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这个人钱袋子里还放铜板,自己给他的银票也不知道花到哪去了。
衣服也就是寻常的料子,款式简单,上面连刺绣都没有的,要不是身量好,气势足,那一身黑衣穿着同他府上侍卫也没什么区别了。
宣和打定主意要去锦绣坊给主角好好裁几身新衣。
————宣和态度强硬,顺天府又摆正了姿态——陈大人清楚宝郡王的脾性,他若不查,恐怕就是刑部插手,到时候御史还得参他办事不力。
按照宣和说的方向,顺天府收拢了近五年的案子,将在逃的嫌犯的画像拿出来让王府之人一一只认。
这一来二去的还真查到了点东西。
当初截杀裘老的两批人马中,原本就是在逃的通缉犯,通缉令下很快下达,主要搜查范围在顺天府内四州二十三县,永平、保定、河间三府也发了文书要求协查。
虽然事发至今将近两月,这个时间凉州回来都够了,但逃犯没有路引,行动多有不便,最大的可能还是在顺天府匿藏。
也不知是这次顺天府花了大力气,还是因为画像过于逼真,通缉令下发不过几日功夫,远一点的河间府还没收到消息,便有人向县衙报案,说发现了通缉犯。
武清县典史亲自带人将逃犯捉拿归案,只是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两个人逃了一个,没逃的这个是因为身上带上,多半是被撇下了。
这人被羁押回京,陈大人第一次主动询问宝郡王要不要来顺天府听审。
左右宣和没事做,就来看看。
堂下之人受了刀伤,是林安点出去接人的护卫留下的,这两个月估计也没少奔波,到如今这伤还未好。
受审之人名为闫三儿,当年伙同堂兄闫大杀了侯府管事之后一直在外流窜。
这人不傻,当年侯府的事都草草结了案,这一次却这样兴师动众,背后牵扯定然不小,因此不论陈大人问什么,他都只说是临时起意,无人指使。
劫道不伤人命最多是流放几年,况且他们连钱都没摸着就被打退了,构不成什么大罪。
“既然是为财,尔等不过六人,为何要劫有十几人护送的车队?”
“有钱人怕死啊,越是富得流油越是惜命,找了这么多人保护,肯定是个老爷。”
“这么说你不知道车中是何人?”
“不知。”
他们一直在翻来覆去地说同样的话,宣和听得有些腻,打了个呵欠盘算着午饭吃什么。
陈大人看了一眼宝郡王的反应,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下:“大胆!”
宣和一个呵欠没打完被他惊了回去,眼神中透着几分茫然与无辜,回过神来他将视线投向陈大人,陈大人一个激灵而后挺直腰板干咳一声找回几分威严,继续问:“闫三儿,你若供出同伙与幕后之人,本府可以从轻发落。”
“没人指使,闫大那孙子跑了,那四个人我也不认识。”
陈大人再次拿起惊堂木,余光瞥见宣和又在发呆,惊堂木轻轻落下,斥道:“冥顽不灵!”
扔下一支令签:“先打五大板。”
昨日贵妃让人来提醒宣和今日是谢淳母亲,淑妃的忌日,如今人在他府上住着,他若真要拉拢人,总该注意这些。
宣和想了许多种谢淳可能有的反应,和他应该有的应对没想到一大早谢淳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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