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受宠的公子,又与朕有血海深仇。
可单凭他一个人,你觉得有什么用处呢?所以他迟早会联系上能推翻我的人。
他有了兵权,又通过纳言司与百官有了联系,你猜谁会巴巴地找上他呢?」「陛下说的是……」「当然是朕的侄子啦!
今年该十四岁了吧,当年宫变不知道被谁接走养着了,藏得倒是好呢。
还得靠小林公子给他揪出来啊!
」「未免冒险啊,陛下……」我偷摸又拿了颗葡萄。
「小林公子其实能成事,就是心太软了。
」阿蛮一愣,再开口时语气便多少有些责怪与焦躁。
「这种大事陛下怎开得玩笑,依奴看来,对林公子还是多加监视为好,必要的时候……」她拉过我冰凉湿滑的手,取来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
「奴与陛下一同长大,却半点猜不透您的心思。
可奴是一片冰心在玉壶。
摄政王是世代忠臣,又与陛下十年夫妻也就罢了,那林公子可是万万放心不下的。
陛下想引蛇出洞,何必急于一时,日子久了不愁他们不露出端倪。
陛下如今冒这么大的险放权给外人,既是养虎为患,也伤了摄政王的心啊。
」末了,她抬头看我,眸子像含了秋水清亮。
阿蛮是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肤比暖玉滑手。
睁大眼的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不禁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泛出红来,叫她皱了眉头,娇嗔:「陛下!
」我便俯身,宽大的衣袍正好罩住她。
「也伤了我们阿蛮的心。
」她脸更红,也更气了。
「陛下还要取笑阿蛮!
」我取过案上的镜子,镜中的女子鬓边有几根隐匿于乌黑中的白发,眼角延伸出一条细小的纹路。
虽说都是些不细看发现不了的变化,作为当事人总是看得清楚。
思虑过重,我比阿蛮都先长皱纹了。
「朕今年都三十了。
现在不动手给他们时间将养生息,等他们势力大了,民心有了。
朕就更老了,到时候脑子不灵光还不一定斗得过人家。
更何况,我总得为儿子把这些障碍清扫个干净,交给他一个昌隆盛世。
」阿蛮怔了怔,旋即低下头来:「陛下说什么胡话呢,您还年轻着呢,不要胡说。
既然您心意已决,奴一定会护您周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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