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恩威并施,竟真的将中医药大学的名誉校长,九十几岁一个老国医请了过来,冒着大雨,送进青瓦楼给许卿诊脉。
客厅的桌几上全是诊察记录,心外科的一票西医治疗无果,没办法,又再用回中医。
老大夫把完脉,又一张一张地察看检查报告。
最后他告诉海城派过来的冯助理,许先生患的是遗传病,胎里带来的心弱,本应该好好保养着,能保无虞,可现在已经犯了症,想痊愈,恐怕很难很难了。
姓冯的助理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忙追问:“没有其他好方法了?”
老大夫拾起一张底方,垂着脸沉吟:“这些个方子,已经是对症下药了……用的都是最精的药材,病人喝了,效用不大么?”
冯助理摇头,“不大,还是很疼的样子,呼吸不顺。”
“那就是病不吃方了。”
冯助理不是很懂的看向对方。
老大夫将底方搁下,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胎里带的病,难根治是一个,再一个就是对用药,配药,药量的掌握非常挑剔,要我看,这些方子都没错,针对的正是许先生的病,可是他喝了没作用,那就是方子对了却不入他的症。”
“老先生能不能重开几副……”
“开多少都是一样的,我看他不像下周身弥散着些许寒气,许逸城风尘仆仆的进了门。
许卿向前厅走过去,在转角廊下,两人碰个正着。
许卿瘦了很多,身形又单薄了些,晕乎乎地,猛一旋身双脚发软,人差点栽过去。
是许逸城伸手揽住他。
“小心。”
许逸城的手暖而有力,轻柔搂住许卿的腰。
站定了,手扶住走廊门框,许卿退后半步,澄静眼眸望向许逸城。
“这么晚还飞过来。”
许逸城收回手,静默看了许卿片刻。
驼色大衣上沾着水露,这个时节的风,海城和北京都是一样的凉。
“早该来的,”
许逸城脱下大衣,交给佣人,“有点事绊住了。”
他轻轻一句‘有点事’的结果,是辉海赵家家破人亡。
许卿无心继续这个话题,侧过身,朝餐桌的方向为许逸城让路。
清粥小菜,算不上多丰盛的一顿餐。
却也无妨,反正都是食不甘味。
彦堂之醒后不久,下属的几位心腹接连而至。
明面上,这些人分别是不同几家大型企业的管理层,其中名声最响的两家——北方工业和城际建设,背后实际掌握控制权的人,都是彦堂之。
他受伤的消息,最远的传播范围就到袁家,其余任何一种路径都严遭封口。
原因很简单,位高权重。
但即便是这样,对于彦堂之易主彦氏这件事,就连他身边最忠心的下属,也在言语间透露出不解之意。
彦雍当年与亲儿子交恶,闹得满城风雨,直接影响到彦氏当时的市值,彦则之拖着病体消极抵抗,到死也不肯接下他父亲的担子。
后来,林家掺和进来,不到半年,林家东窗事发,当家人双双落马,给彦雍又一记沉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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