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水闭上了眼,可他觉得有话可说,他又睁开,直勾勾望着唐岱。
“我偏不饶过你。”
乔水的手扶在唐岱的腰上,唐岱的体温比平常更高一些,这话他嘟囔着说出来,没什么信服力,可说了总和没说不一样。
他不知道,他看着唐岱的目光是柔软的。
可唐岱知道。
唐岱的指尖在乔水的胸膛上很慢地划拉,如游戏般。
可他开口时又万分正经。
“现在真好。”
他说。
空气被划开豁口,陷落的是多年来失之交臂的幻梦。
“如果我们愿意,我们可以爱一辈子,也可以不依不饶一辈子。
乔水,和你的话,我是都无所谓的。
这下你信我了吗。”
33乔水的青春里,从不把爱往唐岱身上套。
这话不够准确,准确来说,那时他不把爱往任何人身上套。
他的家人、朋友、同学、小女友。
乔水不讲肉麻的话,也不爱肉麻的感情,他别扭,也直率。
和他一样心浮气躁的人与他交友,是感受不到他的好的。
连陆乙帘也是被迫感受。
他被打压惯了,可乔水并不只是打压他,还绝不准他受别人一点欺侮,不说为他两肋插刀,起码也为他踹过别人好几脚,这让陆乙帘对他爱恨交织。
他还和乔水做朋友,直到长大了也还如此。
他们的性子仍然不相合,跟别人的相处陆乙帘叫相处,跟乔水的相处陆乙帘就说是和稀泥。
后来乔水家垮了,散了,陆乙帘还是不受影响地跟他和稀泥。
这就说明乔水身上必然有什么闪光之处,究竟是哪一处,又不是一句话能概括的了了。
乔水就这么拧巴,拧巴着在橘黄色的过去里透支给唐岱好多他宝贵的耐心。
可他从没纠结过自己爱与不爱唐岱的问题,他压根没有那样想过。
因为太奇怪了。
感情是这样朦胧的事,可感觉有时又很深刻。
那一年唐岱带他看了很多展览,他大多时候屁也不懂,但他要黏着唐岱,就要。
周末,地铁坐十几站,他就把要抄的作业带到地铁上去做,那是个堪称感天动地的场面。
一次,他们刚看完一群大学生办的雕塑展,一水儿的裸体,出来的时候唐岱开玩笑问他,“乔儿,成年了吗。”
乔水一副被问住的模样,动了动嘴唇,仿佛在说多么难启齿的话一样,他语气硬邦邦的,“差一点儿。
也差不多了。”
唐岱的长发挡了眼,眯着眼睛笑。
他和他们法地撞,下流地撞,仍是那张总故作矜持的脸,和一双盛满热情的眼。
乔水被撞得睫毛慌乱地抖,下意识想屈起膝盖,他看也不敢看唐岱,侧着脸,在这羞辱性的动作下,又断断续续地哼了两声。
“妈的,你……”
他说不清是觉得难堪还是羞赧,身体里像有团火,烧得他整个人都想缩成一团。
可唐岱扒开他,身体每一处都用着力气,像要把他死死钉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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