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行简默然片刻,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宸:“如今事情还没定下来,胡乱说话,未免有损人家名声。”
“嗨,我们私底下说一说,又不会传出去。”
许宸言语间很有几分在军营里被养出的匪气,“繁之兄,你为大周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大周英豪,将来是要上凌烟阁的人物,你要娶谁家的女儿,那是谁家的荣幸。
有哪个会拒绝你?”
齐行简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想起那个要他制怒的小丫头,目光沉了沉:“齐某年愈三十,又属鳏夫,人家心疼女儿的,谁肯把人嫁过来?”
许宸也是真心替他着急,许多年都每一个看得上眼的,如今好容易有点意思了,怎么着要拉扯兄弟一把。
许宸道:“繁之兄,你何须妄自菲薄。
你不过而立之年,正是风华正茂、年富力强之时,又有世袭罔替的国公之爵,家中人口也简单,长安哪有能比得上你的?我若是有女……咳,我家娘子还小。
你若是不弃,将来我替你保媒!”
齐行简神色古怪地看向他,似乎想要笑,却又没笑出来:“那臣就先行谢过殿下了。”
“你这就见外了,咱们当年在军营里,互称表字即可。
又不是长安那么多规矩。”
许宸当即就笑了。
齐行简想了想,怕将来不好见面,这句北辰兄到底叫不出口。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许如是的那封信上边:“信有三封,殿下怎么不接着瞧下去?”
许宸注意力便转移过来,顺着看下去了,齐行简不动声色地瞧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许宸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齐行简道:“怎么了,殿下?”
许宸把许铄被宋贵妃陷害一事简单说了说,见齐行简犹有疑惑,便解释道:“菩提心这丫头,平日里玩闹的时候,弄出来一套密文。
专门抄送那些不好落在旁人手里的信件,解法只有自家人知道。”
又演示了一遍,齐行简脑子里略微一转,便明白过来了,他道:“前线战局已经稳定,殿下何不回转长安,回护江都王,再将节度使的情况禀明陛下。”
许宸略一沉吟,又犹豫了,他道:“繁之兄,你有所不知,先前菩提心自请和亲,是迫于贵妃那边的权宜之计。
我是不想她嫁去回纥的,她年幼时吃了不少苦头,才回来多久?回纥苦寒,那位可汗又年老丧妻,年纪足以做她父亲了……”
那位回纥汗王,如今也不过三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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