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以后不要再去烦大谏了。”
梁樾冷冷清清地打断她的话。
“为,为何?他与我原本是心意相通,是王后作梗才会分开。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我为何要放手?”
梁姬声音尖刻起来。
“州吁已与他人定亲。
他若不喜那女子,自会自己想法子退婚。
何须你这里做这些惹人争议的事?”
“你是说,州吁移情别恋?”
梁姬嗤笑:“怎么可能?若不是为了我,他何必甘冒风险去为晋成披麻戴孝出使晋国?”
梁樾笑了,叱责道:“别没事自作多情!
你以为他出使晋国是为了你?若有此心,怎会当初为家中父母所迫与你退婚,令你陷入伯宗之手?我告诉你!
人常为□□所诱,做下一些后悔不已的事情,日后一旦有机会反悔,立马会迫不及待地抓住!”
阿弟自小心思灵透,从前也常有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劝告。
但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冷嘲热讽,情绪外露。
梁姬于是缓了声音:“我知道你因为孟季的事难过,我不打搅你,你早些歇息吧。”
梁樾看着她逃也似地走了,心头一片冰冷。
他摸了摸胸口处,这里为救孟季在南郊被晋人所伤,回到宫中时,姐姐竟然没有察觉……此刻这里,非常疼。
孟季死的第二天。
梁樾在娃馆宫与梁王一同处理政务。
梁王眼看日头西斜几次想叫他退下,但是出言叫他几次都没有反应。
直到月上三竿,烛芯剪了几次,梁樾手头一卷竹简都不剩,他才有机会:“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喏”
梁樾一礼后提步要走。
梁王想了想还是叫住他:“孟季虽亡,但王室与季氏同气连枝,你身为太子,还是要在季氏女中挑选一人为妇。”
说到这里,见梁樾没什么表情,梁王温温慈父:“若是你一时没有心情。
可先纳几名姬妾,安抚一下季氏。”
梁樾没有回应,反而抬头望着瘫痪在榻的梁王:“父王为何从不问我,梁棠的下落?”
梁王闭上眼睛,“我老了,也累了,只要社稷宗庙还在,以后见到祖宗可以交代。”
梁樾觉得自己可笑,他竟然会问父王这种问题。
当年他与娘亲情深意浓时,任由王后作践她。
这些年他与姐姐过的是何等寄人篱下的日子,他可有过关心?当时得知娘亲要被处死,他甘受鞭刑,若非……孟季暂时阻止了梁棠,是否父王根本不会管他是死是活?他以为父王对梁棠会不一样。
犹记得,小时候,他从来见到父王,都是规规矩矩站好,老老实实听父王训导,虽然这种机会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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