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板板地挺尸,瞪着天花板。
忽然听见门口有什么东西拱门的声儿。
家里门板特厚,但隔音算不上好。
郁侃心思一动,果然在门口捡了只小奶猫进来。
“你怎么还不睡?”
郁侃拎着它进来。
小奶猫沾着床,直奔可达鸭u型枕,蜷成一团钻进去,并没有要理会郁侃的意思。
郁侃舔舔牙齿,无可奈何地靠在床头。
生病可真难受。
心塞更难受。
他这晚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电量耗尽之前最后一会儿,只记得自己看着一撮猫毛,万分恐惧地想:完了,他好像对许恣有意思。
要被打死了。
-国庆假期第一天,郁侃睡睡醒醒混了过去,到晚上终于感觉气顺了些儿。
“过来。”
他指着小猫。
“喵!”
郁侃蹲下去,捏着猫后颈把它放到门外:“快点去。”
猫在门口转了一圈,默默无语地坐下来抬头跟郁侃对峙。
爷爷看不下去,从后面捏住郁侃的脖子把他一并送出门:“房高的人了天天赖赖唧唧,就会欺负小不点。”
一人一猫坐在门口,一阵风过来,双双抖毛。
“你看,”
郁侃说,“对面住着你干爹。”
猫:“……喵?”
郁侃扶额:“不就让你过去看一眼你干爹在干嘛吗?”
猫:“……”
它一抖尾巴,转身扒拉门板,虽然也是只曾经浪迹过天涯的猫,但也矜贵地不乐意吹秋风。
奶奶满屋子走了一圈才找到门口,还回头指责爷爷:“就是给一风吹倒的,还送出去吹风!”
外面有卖豆花的大爷路过,郁侃精神抖擞地去买了几碗。
烧是退了,感冒还缠缠绵绵跟着,只是比发烧之前好受很多。
郁侃拿了拖把,整个屋子拖了一遍,完了还兴致冲冲写完了一张试卷。
睡得太饱导致精力过剩,病的半死不活时那点念头就被无限放大。
郁侃有点儿不可置信。
他后来还醒过很多次,睡醒的时间只供吃个饭喝个水上个厕所,脑子是混沌的,稍微清醒了,就想起来这茬,他想可能是脑子烧坏了才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喜欢许恣实在是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儿。
网上有人说,检测你是不是喜欢一个人,看你想不想亲他就知道了。
郁侃深受当代网络荼毒,其实已经不太相信这些不知道来源的东西,然而关键时刻他别无可选,病急乱投医,半梦半醒的时候默默在脑海勾勒许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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