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涌上一团水雾,清越低柔的声音像是琵琶低捻一首哀伤的夜曲。
“既是你的儿子,为何他外祖母舍得抛弃?”
叶菡池语带哽咽:“此事说来话长,这个孩子不同凡人,若是二位能见到他,便会明白我母亲为何要将他丢弃。”
我当即答应:“如能找到他,我一定带来这里,让你见他一面。”
“多谢二位,你们在此等我消息。”
她轻舒水袖,没入水中,悄无声息如一缕白烟。
容琛望着水面:“你去叫元昭带人来。”
“众人来了,见到她岂不是?”
“他们不会见到她,也听不见她说话。”
我突然觉得奇怪:“那你怎么能看见她?”
☆、“因为我和你一样。”
夜色深深,我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说话时的表情,那种欲语还休的眼神我异常的熟悉,仿佛曾经见过,只是不知何时何地。
我抱着元昭的剑扭头就走。
夜深人静,远处不时飘过一些灰白色的影子,像是纸钱一般。
我一路念着“唵嘛呢叭咪吽”
健步如飞地回到元昭所居的院子,将整装待发的水军领到湖边。
容琛对元昭微一颔首:“将军稍候。”
我走到容琛身边,小声问道:“她来了吗?”
“还没有。”
我回头看了看元昭,他和众人一样,穿着一件海蛟皮的水靠。
连维举着火把站他身旁。
明亮跳跃的火光映在他眼中,光华迷离,明暗交替。
一张淡漠冷峻的容颜,静如深川。
我一直很佩服他的镇定,那种胸有成竹的从容和浴血沙场而磨砺出的萧杀之气,融合贴切,浑然一体,有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沉稳气度。
我忍不住低声道:“他为何凭空这么相信我,居然不问让他等待的缘由。”
容琛哲人一般沉声道:“这世上很多事,只求结果便好。
去寻缘由,并无意义。”
通常这种富含哲理的回答等于没答。
时间一点点流逝,漫长地仿佛一把无穷无尽的相思,没有尽头。
突然水面上泛起一片稀薄的白雾,叶菡池从雾中现形,浮在水上,对我点了点头。
看来除了我和容琛,的确是无人能看见她,身后的水军毫无反应。
容琛立刻回头对元昭道:“骊龙已经沉睡,请将军速速动手。
取珠之后,骊龙必醒,大家动作要快,散开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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