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皇后看着他递过去的奏书,惊讶地打开,看了一半时,神色间未见半丝慌乱,可看到后面关于伏击一事,忽然就变了脸色,狠狠压下心中的疑虑,拿着箭羽观察了一番,待恢复从容之色才抬起头来,浅笑道:&ldo;陛下,臣妾待珞儿视如己出,怎么可能会害他?臣妾可真是要冤死了!珞儿出嫁前您也是看到的,哪里像个傻子?&rdo;萧启让她说得一愣,顿时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番送亲当日的情景,觉得皇后所言在理。
&ldo;这箭羽也着实蹊跷,臣妾的兄长与珞儿并无恩怨,何以会加害于他,仅仅刻一个字可不能证明是我成家所为,若当真是我成家做的,又怎会愚蠢到用如此暴露身份的箭?&rdo;成皇后捏着箭羽,言辞间听不出怒意,手却气得有些颤抖。
萧启听得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成皇后瞟着他的神色,走到他身后去替他捶背捏肩:&ldo;陛下,那伏击是否当真发生过也未可知,珞儿如今远在西北,傻没傻可不是他们三两句话说了算的,胡诌都是有可能的。
再说了,万一珞儿真的不幸被下了毒,他临走前还好好的,您说这毒会是何时下的?&rdo;萧启皱着眉沉思片刻,迟疑道:&ldo;你是说,在靖西王府?&rdo;&ldo;臣妾不敢妄下定论,只是胡乱推测罢了。
&rdo;&ldo;皇后所言不无道理。
&rdo;萧启点点头,眉头又皱了皱,&ldo;不过,如此一来,就成了靖西王嫁祸于你了,他这么做又是为何呢?&rdo;成皇后心里一惊,迅速转到他身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以帕掩面期期艾艾道:&ldo;陛下,臣妾也不知,臣妾妇道人家,只能胡乱猜一猜。
或许那靖西王狼子野心,生了歹念才会设计陷害臣妾,臣妾一人死不足惜,可如此一来,臣妾的父亲与兄长必定会受到牵连。
父兄二人对陛下忠心可鉴、对大锦赤诚可表,陛下可不能因为这一封无凭无据的奏书就让靖西王陷害忠良的奸计得逞啊!&rdo;萧启一看她哭成了泪人,顿时心软,连忙将她扶起来:&ldo;朕也是心存疑虑,这才过来找皇后问一问,事情没有真相大白,怎么可能胡乱定罪?&rdo;皇后站起身,拿帕子抹了抹眼角道:&ldo;陛下圣明!送亲的礼队与护卫尚未归来,不如等他们回了京城再问问事情是否属实。
若他们所言与信中相符,到时再查不迟,若此事仅仅是靖西王的片面之词,恐怕他真的是要陷害忠良。
如此割据一方的藩王,陛下不能不防啊!&rdo;一个嫁出去的皇子哪里比得上江山重要,萧启一听她的话,顿时就被转移了心思,想到如今藩王势力隐隐有不受朝廷掌控的趋势,只觉得头痛无比,再一想到西北的百姓早就将靖西王膜拜成了天神,眼中哪里还有自己这个天子,更是觉得坐立难安。
萧启离开后,皇后迅速写了一封信,将有人在送亲途中伏击并嫁祸成家一事告诉了父亲与兄长,说若是查不出来是谁指使的,那就十有八九是靖西王对成家反咬一口。
等到书信妥当地送出宫后,成皇后气恨地摔了一只花瓶,这才恢复她往日的雍容气质。
萧启唉声叹气,各地藩王成了他心头的一片阴云,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毫不为过。
而无巧不巧的是,第二日便有几位大臣上书提议削藩,如同商量好了似的,其中就有皇后的父亲成国相与兄长辅国大将军。
萧启对此事上了心,难得勤快一回,隔日就上了早朝将事情拿出来与群臣商量。
这一商量,朝堂上立时炸开了锅。
有人站出来说:&ldo;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外族蛮夷对我朝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多亏了各地藩王镇守才能免于战患。
若是突然削藩,这些藩王说不定会反噬一口,届时局势混乱,外族入侵难以抵挡啊!&rdo;萧启皱着眉头一脸阴沉,此人屡屡与自己唱对台戏,真是说什么话都让人不痛快。
又有一人站出来,痛骂道:&ldo;胡言乱语!此等荒谬言论简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唯恐天下不乱!&rdo;说着一脸虔诚地朝上位拱了拱手,扬声道,&ldo;自我大锦开国以来,励精图治、国运昌盛、以德服人、四夷朝拜,岂容你在此危言耸听、蛊惑朝堂?!&rdo;那人听得嗤之以鼻,不甘示弱:&ldo;那突利的连年侵扰又该作何解释?&rdo;&ldo;那些突利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你看他们数年如一日地在边境隔靴搔痒,可曾有胆量入侵过一分一毫?天佑我大锦江山,岂是他们能胡作非为的?再说,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若是不能将藩王的财力、兵力收归朝廷,如何统一军力震慑外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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