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蒙嫣姑娘当夜被关进了永巷,连夜审问,不知用了什么刑法,凄惨尖细的叫声穿过了绵长的巷子和厚重的木门,徘徊在深宫的每一个角落里,如同遗落在人间的鬼魅蚕食着每一个人的心脉。
尹皇后被废,昭阳殿再没有我的住处,那天晚上我很幸运地没有宿在宫里,所有情形也只是在台柳;他看梁园月,我就饮长安酒;所幸东宫大得很,若有心规避总也碰不上面得。
就这样不咸不淡地混了三个月,母亲派人请我回趟娘家,因我的哥哥意清要去通州任县令,不多时便要离家,希望走之前我们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吃顿便饭。
意清,其实并不是母亲所生。
我的父亲沈檀是祖父老吴越侯的庶子,自小不受疼爱重视。
他成人后孤身一人来长安参加会试,一举夺魁高中状元。
父亲深受尹相器重,宦海中平步青云,未几多时便在京城中颇有名望地位。
因父亲不仅是才华横溢的状元,且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美男子,美名如随了东风未多时便传入宫中。
那时刚及笄的母亲安阳公主在皇帝上朝时躲在太极殿的屏风后看了他一眼,从此被迷了心窍非他不嫁。
那个时候吴越出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流寇作乱,袭击了外出游宴的侯府车队,将我祖父的嫡长子也就是我的大伯乱刀砍死。
祖父自此身体便垮了,且日夜思念爱子伤心不已更无力支撑侯府,便上书自请将侯爵传给了我的父亲。
那段时光大概是父亲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了,新晋侯爵,朝中任要职,又迎娶了公主,当真是意气风发颇为志得。
但这份风光背后有一丝丝的瑕疵。
父亲从吴越到长安,千里迢迢跋山涉水,途中邂逅了一名歌女,两人有了一段露水情缘生下一子。
后来父亲高中,两人又身份悬殊,双方都没有谈婚论嫁的意思,歌女和她的儿子就一直被父亲养在府外。
我怀疑,这两人的存在母亲一直是知道得,自是装着糊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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