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抖了抖,乖巧地窝在他头上,状似一顶蓬松的毡帽。
二十年前就领教过无名的脾气,我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无名摸了摸自己的猫帽子,又围着我转了一圈,口中念念叨叨掐指头算,最后双手一拍:“我奇怪你竟然还活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终于知道何谓‘至尊至贵之人’了。”
“小子,你胆子挺大的啊。”
无名挥退两药童,看着我继续说:“这些年没少受罪吧?”
“无碍,本王……”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无名打断了。
“活该受罪,以命博命,吃点苦头,也是该付的代价。”
无名走过来抬起我的手腕左右翻看,搭在上面号了一下脉,叹道:“本是万乘之君,奈何以身饲虎……”
“无名先生,我……”
我见他慢吞吞的,心下焦急,也顾不得其他,出声请他为昏迷中的白显诊疗。
闻言,无名皱起了眉头,非常不高兴地把头上的猫揣进怀里,走到白显近前,蹲下身,轻轻扒开白显下眼睑,摸了摸脉搏,探了探鼻息,半天一言不发。
良久,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卷起了白显的衣袖,按了按他左臂上粉色的疤痕,道了一声“果然”
。
瀑布声声作响,我胸腔里一片潮湿。
我和白显心照不宣的事实,现在在不会让他受伤半夜,白显醒了。
伏在榻边小憩的我听到声音一下睁开眼睛,见他扯开了身上的被子,撑臂试图坐起身来,忙倾身过去搂抱着他的腰,帮助他靠坐到床头。
我紧紧望向他:“身体不舒服么?”
“无事,咳咳——”
白显一说话就咳个不止。
我让他先不讲话,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又拿了一只空茶杯,将热水倒入空杯中再倒回来,如此反复,我亲试水温合适了,把杯子递给白显。
白显一口饮尽,轻咳了几声,握着酒杯抬头看我,一脸歉疚地说:“莛郁,我又让你担心了。”
我摇了摇头,坐到了床沿,把他手中的空杯放到一旁,紧握他的手。
四目相对,无言,脉脉温情流淌。
沉默少顷,我笑了一下,放松下来,“好累啊,白显,我们睡吧。”
白显的脸登时变得通红,飞快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睛,抿着唇挪进去了一些,哑声道:“熄灯。”
我有些怀疑无名的用药了。
不然,叱咤风云的威武将军,怎么会像思春少年一般羞燥?许是我曾以口喂药,不小心喝了一些他的药,我也变得有些燥热,脸上的温度久久不散。
起身往火炉里添了炭,熄了灯,脱下外衫躺倒在白显身边,道了声晚安,我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似乎在梦中,白显从后面抱住我,脸贴着我的脸颊,伸手来解我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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