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水缸里栽了几株荷花,正是盛放的季节,一进来便闻到淡淡清香。
华彧站在那儿发呆。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
那是十四年前了,萧家遭难的上次老子潜入宫中九死一生还不是为了给你办事,要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他华爷是那种鸡鸣狗盗之徒吗。
“我去找大夫了。”
华彧气闷地走了。
卫玄琅睨一眼还在床边杵着的公孙风:“公孙公子还不走?”
有点碍眼。
公孙风抬手揉揉太阳穴:“……”
他守在自家主子的病床前怎么倒像外人了。
“我家公子还没醒。”
公孙风理直气壮:“我得守着他。”
卫玄琅瞟着药方:“公孙公子收了在下的银两,总能跑一趟抓几副药的吧?”
五万两银子呢。
公孙风咬牙:“……我这就去。”
拿人手短。
窝在被子里的脸越发清瘦,看着薛雍,卫玄琅的心尖刺痛,俯身拨开他颊边的青丝:“萧延哥哥。”
薛雍的手指动了动,吃力地摸到卫玄琅的手,握在手里:“……我想沐浴。”
污血和汗水糊了肌肤上一层又一层,似乎浑身都散发真难闻的气息,他差点被自己熏着了。
卫玄琅贴近了才听清楚,垂眸凝着他发梢上的一滩血污,想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道:“再等等吧。”
贴身照顾人的小厮都不在。
薛雍伸出手指揪住黏在身上的衣襟,很是难受的样子:“飞卿……”
他受不了了。
卫玄琅别过眼去,脸热的不行:“好。”
……热水备好了,小厮们见自家公子抱了人过来,很有眼色地跑开了:“公子,我们在外面守着。”
极会做人。
卫玄琅:“……”
薛雍就那么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卫玄琅只好闭着眼睛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用绢帕在他背上轻轻擦洗,手指划过腻如羊脂的肌肤,眼眶微酸:“萧延哥哥,你瘦了。”
才几天啊,身上就全是骨头了。
被热气一熏,薛雍心口堵了好久的淤血冲破喉咙,猛的一下吐了出来。
“萧延。”
卫玄琅的眸子颤抖了下:“萧延!”
连着两声。
“我没事。”
这么一吐,淤血除去,薛雍头上倒是轻巧不少,一个激灵挣开眼皮:“……”
被看光了。
这回卫小爷赖不掉了吧。
卫玄琅的脸在他目光过来的瞬间腾地红了个彻底,连耳根都染了:“……”
不仅看了,还摸了。
这是第二次。
他别过眼睛,看向别处:“你自己洗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