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二楼阳台的位置往下看,看到弟弟干嚎着,透过指缝朝他眨眼。
他暗笑出声,只好下去帮他解围,然后他就获得了弟弟的崇拜。
弟弟羡慕他没有母亲管,他却是羡慕弟弟有母亲教。
以后每次碰到弟弟调皮,他能帮则帮。
只要他说了话,继母总会顾及他的感受,能放则放,很给他面子。
但他却渐渐更加暴躁,甚至有时弟弟做了原则性的错事也故意去帮忙说话。
他知道这种做法不对,却无法管控,放任脾气自流。
有时看到继母被弟弟的死不悔改气的胸闷气短,心里却只感觉到快感。
有一天,弟弟偷了隔壁的母鸡,埋在后院的土坑照着土法做叫花鸡,被人找到家里,还死不承认。
就算鸡骨头被摆到了面前,他还梗着脖子说鸡就是用来吃的,他没错。
继母气的脸色铁青,逼着他给邻居道歉,等人走后,抄起扫把就打了过去。
弟弟躲闪着高喊哥哥救命。
他暗笑一声,走下去抱住弟弟,转过头道,“阿姨,他知道错了,这次就饶过他吧。”
他以为事情会按照以往的方向发展,继母放下扫把,绕过他走进屋子。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朝他的屁股打了过去。
刚开始是不疼的,后来疼的时候他还处于震惊中,根本没意识到躲闪,直到屁股被“啪啪啪”
打了七八下,他才挺起背想要逃跑。
只是没等他抬起脚,继母就已经停了手,一把把扫把扔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瞪他,“下次再拦着我,我连你一块儿揍!”
说完,从他怀里扯走弟弟,拎着耳朵扔到了没人住的客房,“嘭”
的关上门,“啪啪”
两下落了锁,然后拍拍手掌,“今天晚上做了糯米鸡,清蒸鱼,蒜泥虾,不过没你的份。”
他目瞪口呆站在院子里吹风,看到继母从他身边走过,捡起地上的扫把立在墙角,当作没看到他一般再次从他身边走过。
他心里有些怪异的难受,原本因为被打而窃喜的心思顿时凉了下来。
他是被忽视了,因为他做的事太过分。
他只是想要跟弟弟一样,也享受下被母亲管教的滋味而已。
冰冷开始从心底蔓延,胸口像被塞了棉花呼吸困难。
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他转过身,慢腾腾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难受的无以复加,连有人跟在他背后都没有发觉。
直到他进了屋关上门,后面突然传来落锁的声音。
他顿了顿,听到外面传来继母的声音,“也没你的份!”
泪水从眼角滑落,嘴唇却隐隐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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