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佛堂内,一位年约二十多的姑姑,正在洒扫浇花。
衡候人轻声唤道:“桑柔。”
那位姑姑转身,看清是衡候人之时,杏眼倏然通红,但她还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福了礼。
待她再抬头,已是梨花带雨,让衡候人十分的疼惜。
只是此处到底不是东宫,衡候人想要怀抱她都不能的,只能小心哄道:“你且再忍耐,待孤将东宫的人再清一清,便接你回去。
只是这些个洒扫的粗活,怎会让你一人在做?”
衡候人才要发话让佘守义去查问,桑柔赶紧劝阻道:“太子爷息怒,听奴婢一言。
前番奴婢身上多有不便,好心人替我当班,只是那人一时不慎错了规矩,挨罚受了伤,这两日都下不得地。
我如今好了,理所当然的就要帮她回来了。”
衡候人不想和她说旁的什么人,便改了话题。
直到从德寿宫出来后,衡候人才对佘守义说道:“把那趁机想要顶替桑柔差事的贱婢,送浣衣局去。”
就算如此,衡候人心里多少还有些烦躁。
不耐烦乘轿舆,衡候人才要自己走走,散散烦闷,就听得对面德寿花园内,有人在争执。
一人说道:“我前日听说,你娘在外沉疴积弊,就是御医也束手无策的。
你这么个失怙,又将无恃之人,以我家的门第十回有衡候人一面往花园里走,一面扬声说道:“什么时候孤看上谁,看不上谁,还要听你的主意了?”
佘守义见状,眼睛都瞪突出来了,暗道:“小胡子这二愣子便罢了,怎么太子爷也没看出来这里头的戏码?”
此时,衡候人已进了花园大门,就见一人眸含泪光,却还故作坚强。
另一人嚣张跋扈,听见说话声正回身来,说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这称孤道寡。”
紧跟在衡候人后进来的佘守义,喝道:“大胆,皇太子在此,还不快跪下。”
闻言,和虞褰樱一起的姑娘,如遭雷击。
虞褰樱则早福在地,道皇太子吉祥。
另一人虽迟了半步,可她腿脚发软,倒也跪的利索,就是快整个人趴地上了,十分的不雅。
衡候人微微眯了眯眼,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虞褰樱先说道:“回禀皇太子,臣女虞褰樱,是诚国公府送进宫来习学规矩礼体的。”
这番说辞很讨巧,并未以太子纳妃备选自居,很是爱惜名节的高洁之姿。
衡候人听了,点点头,睥睨看向另一人。
那人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地回道:“回……回禀太子,臣……臣女……是……英……英国公的……孙女……方……方……”
衡候人不耐烦等她说完,便说道:“英国公?难怪这么大的气派,养出的孙女,今日敢做孤的主,明儿他英国公是不是就敢做圣上的主了?”
那英国公家的方姑娘,虽然跋扈,却也不是不知道这话的轻重,所以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衡候人冷哼了一声,随便佘守义和胡前程让人胡乱把英国公家的方姑娘抬走,将手递给虞褰樱,说道:“你是个好的,安心习学规矩,自然有你的好前程。”
佘守义一听,眼皮子又开始直跳。
衡候人这话,和直接答应给虞褰樱太子妃的位份,是无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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