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赔笑:“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提醒您,再这么下去您这好不容易熬出头的地位又要被人抢去了。”
他意有所指道。
容宿终于放下笔:“怎么,世子那边跑东宫跑得勤快?”
“嗨哟,巴不得长在东宫。”
大成怪笑,“现在人人都在传,咱们世子爷长情深情,是难得的好郎君,忠肝义胆为亡妻报仇不分昼夜,却看不见背后的那些好处都落在谁手里了。”
容宿危险地眯起眼睛。
“我就搞不明白,殿下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到大爷的野心?”
大成叉着腰道。
容宿瞪他一眼:“谁在你嘴上开了口子,竟然什么话都敢说了。”
大成吐吐舌头但他是真着急。
“我的爷,东宫新立,机会只有一次,您再这么不紧不慢的,好处都被别人捞走了!”
“正院那边打得不就是这个主意么。”
借着舒涵离间他和秦绍的感情,乘机让容闳打着为妻报仇的理由冲到最前面,东宫的好处自然一个不漏地全都捞到他怀里。
“那您还在这儿写写写?”
大成眼睛一转,忽然亮起来,在爷心中能比效忠太子更重要的人,还能有谁?“这难道是写给您那位心上人的?”
他忍不住往信上瞄。
容宿啪地一巴掌盖住自己信的内容:“放屁!”
听云和郡王,哪能混为一谈!
想到那个名字,容宿心里好像被谁扎了一针,手一攥把写好的信团成一团丢到一旁。
大成这下可不敢放肆了。
容宿脸上阴云密布,想来想去,提笔写道:某之在野,尚听满朝非议。
东宫与容府不和实乃大忌,唯望萧君三思。
这是他程递上,再行定夺。”
皇帝又问了几个事,当中有两个甚至是前世容宿教她背过的内容,秦绍自然对答如流。
“至于,吏部的折子,儿臣倒有一个提议。”
皇帝挑眉:“说来听听。”
谢恩“儿臣以为,吏部所请外放官员的事多数妥当,唯有刑部、御使台及盐曹三处的人选需要再议。”
秦绍道。
皇帝面带笑意,示意她继续说。
毕竟秦绍故意把吏部的折子放在最上头,他也看得出来。
“此三个缺处皆是位卑权重之地,吏部着选的三人皆是名门子弟,虽然背景足够深厚,但到底根深叶茂得牵连甚广。”
秦绍微一停顿,等候皇帝旨意。
皇帝手指在桌上敲打,视线从折子上滑到秦绍肩头,道:“太子是怕这三人不敢有所作为?这三个缺口不过五六品,除了御史台的谏议大夫之职,其余位置想有作为也难。
太子为何专挑这三个人?”
当然是因为这三个人都是前世容宿造反时,称病不肯早朝的小人。
秦绍面色不改。
“儿臣并非针对此三人,而是觉得外放的缺处更能为大秦历练人才。”
皇帝把折子丢给內侍:“小事,按太子的意思做。”
秦绍心里出了口恶气似地,在皇帝问她可有推荐人选时,诚实地表示还没。
“整天找借口往东宫跑的人那么多,你却连三个缺位的人选都挑不出来?朕可不信。”
皇帝玩笑道。
秦绍孩子气地挠挠后脑勺:“真没有,儿臣有时都分不太清楚大韩大人和小韩大人,还有赵周严几位大人。”
她叹了口气,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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