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哦,你没来的这一个多礼拜里,段明炀几乎天天通宵……]段明炀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他不接受他爸的资助,唯一的经济来源,只有酒吧打工的收入,时薪是多少来着?数字低到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个大概。
这样一个钱包,起码抵他两个月的工资。
这个念头宛如一把铁锤,重重地撞击了黎洛的心脏,一阵钝痛。
他不由地屏住呼吸,缓缓打开手中的盒子——里头确实是他原来的钱包,但已经面目全非了。
上好的皮革上印染着褪不去的暗红血迹,以及灰黑的泥水脏污痕迹,惨烈无比。
“当时下着雨,掉到地上的时候我本来想抢救下,结果后来沾上了血,就没办法了。”
段明炀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走路时不小心弄掉了钱包,又不小心划破了手才染上血。
但看过他背后的淤痕之后,傻子都能想象出来,当时他是如何被棍棒痛击,摔倒在地,钱包掉落,又是如何被七八个人围殴到鲜血直流,印染到了钱包上。
黎洛一手捧着那崭新的钱包,一手拿着那旧钱包,两只手都犹如端着两块沉甸甸的烙铁,灼烫得发疼。
“你其实不用这样……”
他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又卡壳了。
一个向来冷漠无情对他不理不睬的人,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心灵上的震撼力和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感动?肯定有,惊愕?也有几分,但更多的……居然是心疼。
他居然在心疼段明炀。
“我知道一个钱包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既然是我弄脏的,我就要负起责任。”
段明炀说。
“那你的生活费怎么办?我听说你妈还要做手术……”
“生活费多打工就有了,手术还有大半年,不急。”
“明炀……”
黎洛咬了咬唇,脑子里很乱,鼻子不受控地发酸,“我日落余晖在天边晕染出渐变暖橙色,像一幅刚铺了色的水彩画,笼罩在亮起稀疏灯火的城市上空。
浸染了暖意的晚风拂面而过,被拍摄者耳后的几缕柔顺长发随风扬起,颀长挺拔的身形在逆光中映出一道剪影,隐于昏暗光线中的面容俊美凌厉,微张着唇,迷离着眼,又透出几分魅惑。
“咔擦咔擦!”
快门声连连按响,摄影师比了个ok的手势:“收工!”
最后一天的广告拍摄任务宣告完成,黎洛披上邓良递来的黑色呢大衣,罩住单薄的丝绸红衬衣,走下了台阶。
空落落的衣袖和厚重的衣摆因走动而微扬,一双狭长的眼睛被冻得发红发狠。
华贵与危险交织,像极了行走于暮色、出来觅食的吸血鬼。
随行的摄影师见此画面,忍不住又拍了几张,当作后续的物料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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