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书道:“老爷爷,你别把门关得这么快,不妨先看看我们送来的是什么。”
袁大同远远瞄一眼,道:“横竖是根烧焦的木头,有什么好看的,弄走弄走,要送就送到别家去!”
宝书怕吓着袁大同,不敢直说,道:“这不是木头,是你家的骨肉,你先让我们进屋,我再慢慢跟你细说。”
袁大同听宝书说得郑重,又听说是“骨肉”
,便又瞅一眼冬青的遗骸,实在想不出是何物,又瞅一眼兰氏,见她满眼悲伤,身缠纱带,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料想大半是跟言禧作对,羊肉没吃到,反惹得一身骚。
因此更不想跟他们掺和到一起,推门又要阖上。
兰氏连忙按住门页,道:“我跟你直说了吧,那是你孙子,袁冬青。”
此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袁大同颅内嗡嗡作响,恍恍惚惚立足不稳。
兰氏三言两语把泰华书院的事说了,大赞冬青勇义双全。
袁大同未听她说完,定了定神,道:“不是,那不是冬青,那怎么可能是冬青。
冬青在、在客人家里唱大戏,怎么可能会变成一块木头。
那就是一块木头,不可能是冬青。”
说罢,连看也不看冬青一眼,将门一闭,进屋去了。
门外三人一同愣住。
周道生道:“这位老翁倒有意思,孙子的遗体摆在面前,他却不认。
就算这位袁先生烧得不成人形,他好歹过来看一眼,看清楚了再定后事。
且有你们两位老相识护送遗体,即便不看,也知道遗体必是他孙子无疑。
毕竟如此大事,谁敢拿来开玩笑?”
兰氏冷笑道:“哼!
要换做是你,即便是根木头,只要有人说是你儿子,你也会撒上两滴眼泪吧。
当初达善死于火海,烧得不似这般面目模糊,你都掉了两桶眼泪,要是烧成这样,你不是早就哭死了。”
周道生不接话。
宝书道:“袁大爷有这种反应,我倒不觉得意外。
两位不知道,他前几年跟一个茶商签订契约,受了茶商的欺骗,害得他孙女落入言贼的魔爪,他曾说,这不是他的错,是茶商太过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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