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阳当头,顾闻暄请了半天假,坐着马车去宫里请了个太医。
吉月激动地交替看看我搓搓手,甚至差点忘了筹备午饭。
窗外的风吹到皮肤上有些凉爽的下午,吉月第一次在没有我的请求下主动关上了窗,给我把脉的太医看着顾闻暄期待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天气渐热,公主大概是饮食不够清淡。”
太医写了个清油解腻的药方,顾闻暄得体地感谢了他,然后让管家把他送回了宫里。
吉月默默拉起了我的手,小声地不知道是安慰谁:“没事,下次一定是了。”
对于孩子的事情,我还没有思考过,今天就是来了一个意外,然后意外走了,我觉得一切只是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要喝几天有些酸的药汤。
可是顾闻暄明显是有些失望,晚上他的手覆在我的肚子上,第一次没有凑过来或者说他很累,只是沉默着和我一起呼吸。
肚子上压着一些重量,他手心的温度渐渐透过轻薄的布料像个冬日暖手的炉子在六月末的晚上暖着我,我开始有些困意,正要忍不住闭眼,听着他突然问我:
“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我诚实地回答他:“我还没有想过。”
他突然侧过身子问我:“为什么?”
你知道,其实一个问题你从来没有想过,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于是我开始想为什么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上一个理论体系里,我忙着为学业忙碌,然后为生计打拼。
一不小心来到了这个理论体系,又忙着学了一个月的公主礼仪,然后,嫁给顾闻暄以后这两个月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我转头看向他,有一些迷茫,我真的不知道。
然后我只好问他:“你呢,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笑容里有些失望:“都好。”
我有一个成为一个人的理论,成为一个人一共分四步: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动物,我不是一个动物,我是一个人。
理论的精髓在于理解一切,然后和解。
那天晚上,我跟顾闻暄只是在对话,但是我的动物直觉突然发挥了作用,我升起了一股愧疚,我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我觉得他有些生气,也害怕他生气,于是我讨好地把手伸向了他的腹部。
他感受到,我们对视了一秒,他收到了我发出的信号,然后做出了回应,翻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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