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斯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但她通过观察希瑟姆的神情,认为这段故事对他来说是很深刻的回忆:“好像有这件事,那个女人……”
“她就是我的母亲,”
希瑟姆眼中泛起泪花,还有感激:“她被我酗酒的父亲赶出家门,几乎冻饿而死,在危难时刻是您救了她,不久之后我就找到了她,离开了彭巴博。”
克莉斯道:“如果有人向我求助,我必然施以援手,我不会看着有人在我面前挣扎呼救而无动于衷的,你的母亲现在怎么样?”
“她去年去世了,不过在我带她离开彭巴博之后,她度过了人生中平静而满足的一段时光,”
希瑟姆道:“她最后的心愿就是让我找到您,克莉斯小姐,报答您的恩情。”
他说着咽了口唾沫,脸色更加苍白了,但很快就下定决心道:“今晚,今晚我会找机会引开守卫,放您离开。”
克莉斯的心咚咚跳了起来,她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线生机,明显那群教士明天就打算审判她:“这么做可行吗?他们会知道是你干的。”
“我就说是魔鬼迷惑了我,”
希瑟姆的头脑远比那群教士清醒些:“既然他们总是在女人身上寻找魔鬼的影子的话,就让这影子显现一次。”
就在克莉斯紧张思索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听身旁这老女人开了口,即使有水的润泽,她的声音也依旧嘶哑又难听,“跑不了的。”
“什么?”
克莉斯问道。
“往哪儿跑呢?这方圆四千英亩的土地上的人民,都见过您的模样,即使没有,”
这老妇人道:“一张画像也可以锁定您,克莉斯小姐。
教士们擅长悬赏追捕女巫,金额可以高达400个金盾,在这样的诱惑下,孩子可以背叛父母,仆人可以背叛主人,穷人可以背叛一切。”
她费劲地咳了两声,“何况您被通缉之后,只能隐匿行迹,四处奔逃,躲躲藏藏,也许连乞丐都不如,一个金尊玉贵的伯爵之女,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苦难?看这面前的荆棘之墙,跨越一次已经让您娇嫩的脚趾流血了,而您逃亡路上的每一步,都会踩在这样的荆棘之上。”
克莉斯承认她说的对,自己并不具备野外生存的技能,在这样落后的时代,也许一个浅浅的外伤就可以要了她的命,何况她面临的不仅仅是密林的深不可测,还有人们的警惕和搜查,还有盘桓在她头顶上的神权的深深恶意。
“你说得对,”
克莉斯道:“我不能逃。”
希瑟姆急切道:“今晚是最后的机会,明天主教就会审判您的,他不会对您动刑,但他会验证您就是女巫,而且不会给您像今天这样任何一个辩驳的机会,我来的时候甚至听到霍普斯金的手下在吩咐刽子手人,让他把自己的斧头磨得亮一点,因为明天会砍掉一个贵族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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