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打扮...”
说到这里,毛妈严肃起了表情:“大姐你可别乱说啊!
我就小嘉一个闺女,平常也爱打扮她。
可是我打扮小嘉,从来都是朴素的、工人阶级的,你自己看看啊!
哪里不朴素了?你总不能因为小嘉穿衣服细心又整洁,不像皮猴子们一样,不是刮条大口子,就是染上各种颜色,衣服看起来新一些就说这是资产阶级啊!”
“难道大姐你觉得打补丁的脏衣服才是工人阶级?”
这个根本不能回答,这就和‘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一样!
本质上来说,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工人阶级怎么能和穷挂钩呢?就算现在有些困难,将来也是美好的!
如果不穿带补丁的衣服就把人家开除出了阶级,是不对的样子。
只能说,大姨不能用上红.卫兵的套路——人家根本不管这些道理,人家不要你觉得,只要他们觉得!
反正要打倒谁谁谁的时候,从来都是安上罪名了事,容易的很!
这一下,大姨就哑口无言。
而毛思嘉表面上依旧吃她的面,心里已经笑了...忍地很辛苦呢。
放下筷子,毛思嘉偷偷捏了捏毛妈的手,毛妈一下反手捏住她...母女两个眼睛里都有笑意。
这边毛妈和毛思嘉都不吃面了,那边毛爸却在和大姨夫又要了一碗,一边特喽着面条,一边聊天。
等到过了一会儿,两连襟颇为和睦地走过来,和家里女人一样都围着生炉子坐了。
之前都不说话了的大姨,忽然挺殷勤地和毛爸搭话,一边说话,还一边倒茶递烟什么的。
毛爸一时搞不清楚这大姨姐是什么意思,茶站起来接了,烟也别到了耳朵后。
“怎么,不爱抽我家周山的烟...也对,你们开长途汽车的都舍得抽好烟!
平常该抽大前门、光荣这些吧?”
说到这里,她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又说:“该不会常抽红双喜吧?”
如果关系真的那么亲,这种玩笑口吻还过得去。
然而实际上毛爸这个妹夫和大姨姐真不熟,平常接触机会就不多,大姨还和毛妈关系差,毛爸就更没有机会和大姨有正常的亲戚往来了。
所以这个时候毛爸也只能生疏地笑了笑:“大姐这话说的,我平常就抽北海,好一点儿给客人抽的烟也才香山、红叶...我这是——我这是小嘉在呢,小嘉的肺不好,闻到烟味容易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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