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少年,甘身为卒,未曾怯懦半分。
容谦那日站在垂柳亭边看了好久,只看得那人,马,车变成了点点黑影。
有如雁向南飞,他也往南去了。
亭外黄叶飘飘,那云衍山顶仍然岿然不动,伫立在那一寸地上,孤独地在隐匿在那云雾缭绕的天边。
大道何为?是一句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还是亲入世,除百姓疾苦,解众生烦忧?抑或,身若浮尘,只自己一粟,翻不起那千层浪,驶不了那万人舟?
从不觉得自己伟大的容谦,忽然觉得自己甚至有那么一些,寡德,猥琐。
把天下交予他,怕是交错了人吧。
他连自己都度不了,怎救得了天下人家?
他只想救自己。
………………
秋霜一日日重了起来,那太阳像是没了碳火般,一日比一日的疲软。
门外北风呼号,在收到方清流的平安信的那一天下起了小雪。
几个月里,叶生的身量长高了不少。
多亏了裁衣前容谦把新尺寸给了张嬷嬷,叶生的衣服穿得舒服又保暖。
可惜那月白色外衫是不能脱的,否则叶生还真的想去跟别人嘚瑟嘚瑟张嬷嬷给他做的新棉袍。
下小雪的那天,罗桐的一株早梅开了花。
请他们去梅花小筑赏花。
天寒地冻的,叶生本以为容谦会嗤之以鼻,却没想到容谦不仅打算去还正正经经地让容凌准备了好些下酒菜。
“罗桐的梅树都是宝贝,让别人赏花那是极不容易的。
花开时段不同,他却只办一场。
如今若是不去,那今年就别想好好看他那花儿了。”
容谦边安排陈三儿去谷老的院子里挖几瓶酒来边像叶生解释。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入了冬这山上奇寒。
躲在屋子里看小火舔着瓷具,闻着满室的清冽的酒香,那实在是惬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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