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要等你好一点,你这样子,还没走到监牢,自己先死了!”
秦牧恨道。
长生叹息一声,瞪着空洞的眼睛颓然地倒下去,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都像被水气包围着,只有模糊的人影和光线在晃动。
秦牧看着长生惨淡的面容,心痛又无奈地仰起头,“郎中说你的左眼根本看不见,你为何从来都没对我说过?”
长生神色空洞地望着眼前虚空,声音单薄地像是从周围什么地方飘出来,“有什么好说的?”
“若是早治,兴许还能——”
秦牧懊悔地几乎想要捶胸顿足,他按住长生的肩膀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你这分明就是在求死!”
长生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若是我死了,能换他一条命,那才值得。”
秦牧无法理解地瞪着长生,难以忍受地拂袖离去。
早在第一次见到长生的时候,他就派人去查了他所有的底细,他原以为长生留在山庄的十年是被迫的,以为他和陶祝之间虽有少年时的情分,更多的可能是憎恶与怨恨。
可自从一年前,偶然得知陶祝竟然多次留下来陪长生过夜开始,他才终于明白长生那看似无欲无求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
从关外回来的路上,他们遭遇一群亡命劫匪,幸亏两个多年在他身边的忠实保镖舍命相护,他才九死一生地回来。
可当他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想要去给长生一个惊喜的时候,却看见长生春情潋滟地趴在陶祝胸口,稚气十足地说要在他身上作画。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长生,像孩子一般,甜蜜可爱,天真又霸道,无比舒展放松,又无比快乐满足。
他气疯了,甚至叫了杀手过来,想要把陶祝刺杀在回去的路上,可临到出发的时候,他又反悔了。
那之后,他几次想要去找长生当面问清楚,可他也知道没什么好问的,长生爱的只是陶祝。
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报仇的方法,一个跟他无关,又可以彻底毁掉陶祝的方法。
他原以为只要陶祝不在,长生早晚会回头,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长生的命早就和陶祝系在一起了。
☆、狱中
长生躺了三天,终于能将眼前的事物看个大概了。
他央求秦牧带他去见陶祝,秦牧本想等他痊愈,奈何看他实在忧心如焚,寝食难安,只得陪他去了刑部监牢。
陶祝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默默抬头朝幽暗的通道里张望。
他仔细辨认着进来的两个人,认出其中一个是长生,便忍着浑身剧痛爬过去攀住了牢房的木栅。
“兄长——”
长生从一间间牢房路过,几乎贴着牢门朝里面呼喊张望,可牢房里光线过于昏暗,他根本看不清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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