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眷扭头望去,看他一本正经地做出苦大仇深的模样,瞪了瞪眼,一手握着栗子轻扬,朝他面颊做投掷之状。
宣予抿唇一笑,抬起衣袖轻遮面颊。
少顷,二人齐齐相视而笑,知道少时情谊尚在,心中均是一暖。
忽有弟子来报,道夕食已备好,安无师父请二人移步暖阁。
云眷当先引路,只见案上已备下几样精致小菜,阁中炭火燃得正好。
二人刚入座,弟子报有人到访,现正在待客小厅候着。
云眷问来的是何人,弟子摇摇头道:“来人并未言明身份,只说是师父的四叔派他来送还马匹,另确认师父安然归否。
师父可要移步一见?”
云眷垂头失神片刻,慢慢道:“你去转告来人谢他辛苦奔波,我已平安归来,正在席间待客,多谢四叔挂念,然后好好送他出去。”
弟子领命而去,云眷默然垂首,胸中似有愁绪万千。
宣予知她伤怀,反客为主,先举箸而食,时不时玩笑几句,云眷碍于待客之道勉强动了几筷,奈何心中郁结,食难下咽,静静看了对面之人半晌,似有话要说,张了张嘴终究未发一言,只红着眼眶歉然一笑。
宣予知道她向来心思重,又适逢新丧,自是难以开怀。
见她刚才掷栗贫嘴的顽皮之态便如昙花一现,心知不宜久留,随便用了些饭食便起身告辞,临别之时道明日夕食再来,云眷点头应下,歉然相送。
第二日,与安无师父忙碌了整日,清点留院弟子,安排轮值,又与其他几位同门在书院中细细巡过一遍,检查了经书典籍等规整无缺,将灯油烛台收拢在一处,又在空旷显眼处置了几口水缸,盛水八分满,一间一间锁了,只余下几位同门与弟子长留之处。
安排完诸事天色已暗,弟子来报膳房已备好夕食,几人正待去用,却见宣予一路问询而来。
此时出入书院者甚少,知客弟子清楚记得此人乃是掌事师父故人,故而并未事先通报。
宣予仍是昨日装束,只多提了一小坛酒。
安无见状,唤过值守弟子细细吩咐了一番后与其余几位向膳房而去,唯留云眷相陪。
云眷浅浅一揖,赧然道:“昨日仓促赶回,未全礼待客,师兄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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