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近年来声望日隆,弟子离去时书院会参照其素日表现给出考语,若有几句“通诸经、习古礼、品行纯良”
之类赞誉便似一面过硬招牌一般。
相反,考语若涉及劣迹,世家大族招揽客卿、门徒、师爷也会拒之门外。
若是出身豪富之家、有田产傍身倒也罢了,若是出身寒门,科试无望,这劣迹考语无疑是断了生路,坏了衣食。
然跟随正平为非作歹者大都出身平平,辛苦求学无非是图一个将来。
云眷此言一出,倒有不少人犹豫起来,面面相觑。
一时间,弟子一队静默,多数人持观望态度,市井一队嘻嘻哈哈抱臂旁观。
清锋听云眷一番话铿锵顿挫,心中暗赞。
正平见此情形,使了个眼色,张义会意,越众而前,大声道:“各位师兄弟还有所不知,云眷掌理别院,私吞银钱、欺压弟子,别院中师兄弟皆知;她下山游历之时恃武凌弱,虐杀不会武功之人,别院诸位师父皆可作证。
月余之前她已被囚禁,今日纠结同谋夜闯书院,居心叵测。”
又转向云眷道:“你如此行径,不配为师,我便是拼着藐视伦常、不敬师长之名,也要将你行径揭于人前。
哪怕是丧命于你剑下,虽死犹荣。”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两院弟子或有同乡、或有亲戚,常有来往,云眷被罚去禁室并非一两日,书院弟子早有耳闻,今日听他之言与平日耳闻丝丝入扣甚至严丝合缝,心中都信了几分。
立时便有几名弟子愤而出剑,准备与圈中三人一决生死。
云眷见众弟子神情,心中冰凉,半回首,低声道:“清锋师兄,多说无益,唯有一拼。
只是......”
清锋点了点头,神情漠然,道:“我知道,对外门弟子手下留情。”
云、成二人一起点头。
成渊忽地扬声道:“张义,既然你如此尊师重贤,大义凛然,为何背着授业师父改拜他人为师?难道广涵师父也是私德有亏?高时,还有你,你怎么说?”
高时不敢与他对视,往旁边闪了闪,张义目光转了几转,道:“广涵师父虽剑术精绝,但是向来倨傲,目中无人。
正平师父他老人家品行端方,处事公道,有名士风范。
弟子此生,唯正平师父马首是瞻。”
后一句却是对正平说的,正平捻须微笑,似乎颇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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