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俯下身低低哄他,嗓音压得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绪绪心善,是他太卑劣,好了,莫要红眼了,师兄先带你去别处逛逛。”
江绪只能不住点头,任由着严绥圈着自己的手腕往外走去,灵力源源不断地渗入红痕处,飞快地将那些他人留下的印子消磨得一干二净,严绥的眼神这才缓和了点,他带着江绪离开熙熙攘攘的道场,终于在僻静处停下了脚步,转身抚了抚江绪翘起的发顶,轻笑道:“现在可好了些?”
江绪讷讷应了声,现在倒是不想哭了,只是脸上依旧热得慌:“叫大家看笑话了。”
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有人说自己切磋被人揍哭了。
但严绥明白他是在为着何事难过,缓声宽慰道:“绪绪不必自责,第一局能打成平手已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接下来还有不少的时日在此,不必急于一时。”
江绪先是应了声,复又露出点迷茫之色:“可我自己上去切磋了一场,还是不太明白,为何这种切磋能够……寻道?”
好像只是单纯上去走了一遭,为的还是输赢,所谓的道心依旧无从琢磨,连个影都摸不到。
严绥却笑了声,反问他:“绪绪觉得,谭影此人如何?”
江绪不假思索道:“他实力不错,但行事急躁冒进,而且还喜欢玩偷袭。”
接着顿了顿,还是愤愤补充道:“他还输不起!”
“是了,”
严绥轻轻摩挲着他温热的手腕,眼神微深,“绪绪不认可他。”
“怎么会有人认可这种行事风格。”
江绪嘟囔着抬头,话语微不可查地一顿,他这才发现自己被严绥拉进了个僻静角落,四下安静无人,只有微热的风穿过林间,拂起严绥鬓角的一点碎发。
离得有些太近了,他怔怔地盯着严绥近在咫尺的浅红薄唇咽了咽干涩的嗓。
太……令人难以把持了。
可严绥只是神色自若地往下说道:“有些人就是觉得这是对的,道心道心,心性同样是道心的一部分。”
微微低着头,眼神温柔,夹杂着许多江绪看不懂的东西,发出声低低的鼻音。
“怎么了?”
江绪摇摇头,涩声道:“我明白了,师兄想说的是,此次切磋中,我其实明白了此番行为并非我认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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