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她识相点,别仗着这点微末“把柄”
把线扯得太紧,有松有驰一些,阮茵也乐得顺手保着她。
蒋璇深吸了口气,兀自压下心里的不安,跟阮茵之间各递了个台阶,也就顺势下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
蒋璇说:“可若按兵不动,也于大业无甚益处。”
阮茵见她识时务,便心不在焉地捻了捻手里的珠子,说道:“陛下这消息自然瞒不了多久,总会有露馅的时候。
铮儿只需要按兵不动,等到陛下瞒不住时,就是咱们占据主动的时候了。”
蒋璇对京中之事知之甚少,下意识问道:“……什么?”
可阮茵却没有与她多说的意思了,她扶着内侍的手站起身来,顺口唤了声来人。
廊下值夜的十里一个激灵,从睡梦中爬起来,连忙抹了抹皱巴巴的衣裳,跪在门口应了声是。
阮茵往门口瞅了一眼,没大看清他的长相,也没在意,随口吩咐道:“将后殿养的那只鸢准备好。”
“太后娘娘是要给咱们王爷传信吗。”
玲珑道:“外头禁军甚多,若放鸢恐会被他们发现,不若将信交给奴婢带出去再传信,能稳妥一些。”
“不。”
阮茵垂着眼瞥了她一眼,说道:“这次的消息,哀家要亲自放。”
阮茵说着,抬眼从屋内扫视了一圈,她的视线缓慢地从各个心腹的脸上划过,最后重新回到玲珑伏跪的身影上。
“在后宫里生存,时时刻刻都得是如履薄冰,百般谨慎。”
阮茵笑了笑,凉薄道:“这样重要的事,哀家谁也不信。”
第84章“我永远不会疑心皇叔。”
宁衍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大雪纷飞的冬季,他从珠镜殿出来,接过侍女递来的大氅自己围好,怀里揣着两本陈年奏折,往紫宸殿走去。
珠镜殿不是他的宫殿——不对,应该说,这满宫里都没有他的宫殿。
他还未记事时就被送去王府寄养,偶尔回宫一次,也只是像旁人一样,在宫里“借宿”
几晚而已。
虽然最近宁宗源召他的次数多了起来,但他毕竟已行将枯木,忙着传授帝王之道还忙不过来,没那个心情精力再去操心这些日常起居的琐碎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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