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下心摁掉下挂断,转身,无力地靠到了阳台门。
抬眸望去窗外暗沉的夜幕,静静等待心跳平息。
黄美茹是去年刚做的微创手术。
后续用药理疗,样样需要用钱,其实她倒不是读不起研究生,算上学院的补贴、奖学金,也能支撑下去。
但左右考量,她还是决定放弃了,唯一的妈妈就是她的软肋和顾忌。
缓了片刻,司玫的心情终于恢复平和,转身进去,做今天工作的收尾——整理拍摄的厂区现状照片。
鼠标滚轮滚动,她目光跟着草览。
这时,宿舍熄灯,视线骤然陷入黑暗,光标停在了最后一张。
钢架堆叠错落,顶棚斜搭破损,厂房宛如一只沉睡的工业巨兽。
烟灰濛濛,懋懋山水与荒凉工业对峙,是种古朴与赛博朋克的混搭,而男人立在画面三门之二的焦点处,斜风细雨,背影清俊出尘。
司玫有点陷进去,直到岑露在床上小声询问:“司玫,你还不睡吗?”
“……就来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关机之前按下Ctrl+V,将这张照片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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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暂歇,东方的薄雾里藏着一圆淡淡的红日。
是晴朗更迭阴霾的一周。
周一,不到八点钟,司玫就到工作室了。
先拉了电闸下来,捧着电热水壶去烧水,又拿喷壶给置物架上的绿萝洒水。
最后,再走到窗边,拉开遮光帘幕,推开玻璃窗,迎春风进来。
司玫又哼着只不成曲的小调,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下意识抬眸看向西南角那个“透明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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