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偃的目光停在纸上,其实无心去细算,这些本来也做不得真。
夫妇结合之初,尔卜尔筮,体无咎言,都说是良缘天注定,一世欢*喜情深,到最后,却还是成了怨偶。
但是公主喜欢听好话,他不会去煞风景,于是道:“合。”
元清濯喜不自胜,“我就说嘛,我和阿偃你一定是天作之合!”
说完就抱住了姜偃的腰,将脸埋到他胸口,两个人在长椅上晃了晃,姜偃被她抱着,桎梏着,双臂几乎无法动弹,可却半点不适之感都没有。
偏薄的双唇轻轻上扬,俯身,吹开她额前的碎发,亲吻她的额头。
轻盈的、微凉的触感落在脑门上,虽是一触即分,却令人分外有着一种被人珍惜的感觉。
她舒适地闭上了眼,撒娇一般地朝他怀里乱拱。
嗅到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便如同怡神催眠的香,没两下骨头都酥软了。
自古英雄爱美人,将军配红颜,温柔乡消磨斗志,看来都是真的。
她现在连为他一掷千金,烽火戏诸侯的事都干得出来,还唯恐不够。
她居然是这么个胸无大志的,难为小皇帝还杞人忧天地惦记她的自清军了。
在椅上温存了没多久,姜偃身体里药力涌起,那药引有催眠的功效,他很快便昏昏然欲睡,上下眼睑亲密地碰了几下,头朝着元清濯的颈边歪了下来,不出一会,竟睡熟了,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两条臂膀也歪垂了下来。
元清濯“哦”
了一声,“原来这药效过人,熏得我都想睡了……”
她抱他回榻上,将他安置妥当,盖上锦被,方才松了口气。
凝眸看着姜偃沉静的睡颜,心里既踏实又满足。
她走回书案,想了想,还是拾走了那两张纸。
……
谢淳风以前从来不觉得练功有什么好,把一个斯文人活脱脱变成一个大老粗,平生所见的习武之人,只有项煊项将军,堪称儒将,再就是那个叫人没眼看的师弟,晓得点礼数,虽然多半是因为腿的缘故这几年来才没动过粗,总而言之,谢淳风一直以为,要想保持风流倜傥,令以后的娘子一见惊艳,就必须始终文弱而白净。
前二十三年,这简直是谢淳风的人生信条。
然而林霜写搞崩塌了他的信仰。
他发现,在娇滴滴的诸位美人面前被母老虎一枪挑一个屁股墩儿是真的没有面子。
都这么没有面子了,那就算把《秋高赋》吹拉弹唱得再好,也挽不了尊了。
谢淳风悲哀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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