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容靖的脸,昏黄的台灯光照下,他的五官线条柔和而稚嫩。
奇怪,这时候看来,两年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似乎都消失了,发型、身形、黑框眼镜、小臂的肌肉、下巴上的胡茬,全都模糊了。
下过夜雨的街道上,男孩张开双臂,无奈地说,现在你知道了。
陈嘉策轻声问:“那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他推开电脑和小桌板,也在床上侧躺下来,和地上的陈嘉策面对面。
“我不知道,但我很期待。
你呢,陈嘉策,你知道自己要变成什么样的人吗?你期待吗?”
“我以前知道的。”
她小声回答,“现在不了,我只知道现在自己还在改变。
会不会已经太晚?”
他笑起来,伸手关灯:“大姐,中国人均寿命七十七岁,你一半都还没到。
只有昆虫才会迅速变态迅速成熟,咱们珍惜物种进化和社会发展带来的漫长寿命,给点尊重,showyourrespect,好吧?”
“……神经。”
两人一时无话,房间里只能听到窗外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不是一定要成为某种样子、某个人的。”
黑暗会放大人的感官知觉,他的声音带着明显沙哑的质感,“你逃跑两年,过得好不好?”
陈嘉策看着黑暗的虚空。
这话说来没良心,她其实过得挺不错。
她努力工作,收获相当可观的薪资涨幅,还被老板作为心腹派来上海带小团队;认真运动、每一顿饭都吃得饱饱的,将这副身体锻炼得健康又结实;她甚至成功跑完了半马,以此为赌注,从周显扬那儿赢来了两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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