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亭道:“还有其他阁老。”
其他……次辅谢时燕与苏晏,群辅于彻之与江春年,这四人中谁最有功绩、最得圣心,还用比较么?
朝臣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苏晏。
人群中一名负责监察与记录朝会内容的给事中与同僚议论道:“苏阁老前几日私下拜访过杨首辅,紧接着杨首辅就上了辞表,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联系?”
“之前北漠大军进逼京城时,他二人不是还闹龃龉,苏阁老自请去蹲了诏狱。
我听在场的人说,杨首辅可气得不轻,苏阁老若不自罪,恐怕就要被他命人拿下。
后来不是证实苏阁老的判断没错,宁王果然是逆贼,于是杨首辅病了好阵子。”
“这么看来,也许是杨首辅恼羞成怒,以退为进给皇上施压。”
“未必,也可能是苏阁老觉得与他难以共事,故而私下施压,迫使他自行请辞。”
众说纷纭中,苏晏走到杨亭面前,正色问道:“国患初平,百业待兴,杨公这是想要弃我等而去,独善其身?”
杨亭眼中掠过一丝愧意,答:“并非逃避责任,实是有心无力。
年长精力不济又兼体弱多病,尤其近来,一月三十日,于病榻上二十日,非但不能为圣上分忧、为朝廷效力,反倒误国误事,故而乞骸骨归乡,还望苏阁老与诸位同僚体谅。”
“杨首辅自称年长,实不过四旬,正值壮年。
想当初,李首辅七旬尚且不肯言老,还能当堂拳打奸佞,作为学生又怎能不以老师为榜样呢?”
苏晏绕着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
我看杨首辅这六尺高个、这米升大的拳头,别的不说,两个卫浚还是能打得过的,何来年长体弱。”
有官员吃吃笑起来。
杨亭有点尴尬。
苏晏又道:“说多病误事就更是言过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近来杨首辅抱恙时,我亦休了病假,身心皆瘁,死去活来,还得防着内人们一言不合就拆家。
唉,那真叫一个大写的惨字……”
这下不但杨亭唏嘘不已,其他朝臣也想起苏晏之前病得有多凶险,圣上忧心之下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都抽空了,而且看那些太医们的脸色,就好似下一刻就要给他发丧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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