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韵紧抓着轮椅把手,只盼着眼前这一幕赶紧翻篇,干脆低下头研究轮椅怎么自行向前。
唐清和照常低下头,这下没有李韵韵那意外一吻的阻挠,顺利看到她衣衫下的淤青,开口便问:“孔月旋拿给你的袋子里不是有喷剂吗?怎么不用?”
孔月旋也走上前,仔细瞧了一眼李韵韵的手臂,又走进屋,径自拿了那瓶喷剂过来:“是我粗心了,她自己一个人,怎么使劲也不方便。”
她推了唐清和手臂一下,朝外面看了看,“你先去外面等会儿。”
唐清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低头做鸵鸟状的李韵韵,抬脚出了屋。
李韵韵耳听着这两人对话,猜想孔月旋是有意单独跟自己说两句话,也坦然下来。
只要对方肯听,就不怕事情说不清。
房门微掩,孔月旋推着轮椅往里面走了些,这才说:“我帮你把外套脱了吧,方便上药。”
李韵韵看了眼自己手臂,下午忙得乐呵也没注意,没想到半天时间过去,淤青渐渐显现出来,右侧手臂手肘以上的部分分布着好几条淤青,依稀还可以看出竹竿的长条痕迹,怪不得一个两个看了都急着让她上药。
不过正如孔月旋说的,伤得位置靠外,若是她自己,怎么上药姿势都会很别扭。
脱外套的时候,才是真正煎熬。
孔月旋见她只是抬一抬手臂,脸色便隐隐发白,就知道这样姿势她疼得厉害,便说:“这件衣服别要了,我去帮你拿一件新的。”
早在受伤之初,李韵韵就发现自己这件罩衫选得不好,没有扣子没有系带,是从脖子那里钻着穿脱的,平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便,如今手臂受伤了,无论穿还是脱都要遭一番罪,因此并没有拒绝孔月旋的好意。
孔月旋一去一回速度极快,李韵韵一问,这才知道,两个人的房间只隔了两间屋,剧组把她的房间和孔月旋的安排在一个院子,想来是把最好的屋子腾出来给她和唐清和住了。
不用说,这样安排一来是看唐清和的面子,二来肯定也有孔月旋默许。
否则以她一大早上那样的情绪,怎么可能会愿意和陌生人同住一间院。
孔月旋去而复返,不仅拿了件新衣,还带了把剪刀。
李韵韵明知她是要剪开自己身上的衣服,仍旧有点紧张。
换做谁,被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拿剪刀对着,恐怕都要有点不安。
孔月旋也看出她这种不安,却含着笑,拿眼睛一下一下地瞄她:“你这是害怕了?”
李韵韵看出她没有恶意,也半开玩笑地说:“孔大小姐饶命,刚刚那是巧合,我绝对没有那种心思。”
孔月旋一愣,随即明了,却觉得有意思,便故意问她:“哪种心思?”
李韵韵见她眸光流转,唇角还含着笑,猜想她是故意要把话摊开来说,便说:“我们这位唐总,从国外回来还不到一周,我跟他之间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孔大小姐尽管宽心。”
孔月旋听了却并不是放下心来的表情,反而看着她的眼问:“怎么,你不喜欢他?”
李韵韵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之前要不是自己身在其中,早就看出孔月旋对待唐清和态度有异,如今两个人几番对话下来,都不见她流露出任何生气或者吃醋的情绪,就知道自己之前猜错了。
她回想自己的态度,不禁也觉得有点好笑,便说:“孔小姐不厚道,看到我出丑,还故意说话逗我。”
孔月旋此时已拿剪刀将衣服前襟彻底剪开,把剪刀放到一边,帮她把衣服褪下,一边还说:“我这怎么叫故意逗你,我是真诚问你。”
衣服褪下,她又走回到李韵韵面前,看着她说:“你们这位唐总,可是唐家年轻一代里最难缠的一个,不过也是难得的洁身自好。
我看你心眼好,今天就跟你透句实在话。”
说到这,她顿了顿,明媚眸光一转,含着笑意缓缓说,“你呀,将来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找,也别盯着外面瞧了,把你们这位唐总收服了,后半辈子有你享福的。”
李韵韵唇角微微扬起,她并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大概是从小的家庭经历,教会她自年少起就收敛各样情绪,无论笑还是怒,神情变化都比别人浅淡些,这样的笑容,在她脸庞上显现,已经算很少见。
她会笑,是真觉得有趣,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两个的都拿结婚这件事劝她。
她朝着孔月旋一拱手说:“多谢孔大小姐良言相赠。
如果哪天我想结婚了,一定记得找你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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