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见他绷着脸,两颊气鼓鼓的,实在可爱透顶,又不敢笑,就伏下身,挨蹭到他胸膛上,低声说,“大人,饶了小的罢。
我知道你那里疼,要拿我撒气呢。
我举白旗投降,求你饶命。”
宣怀风最受不住这霸王服软,可是这样被他轻易征服,未来日子就难过了,努力保持着冷淡的脸庞,“不饶。
昨晚你怎么不饶我呢?”
白雪岚奇怪地问,“你哪里求饶了?满口的还说不够。”
宣怀风窘迫得大骂,“你这人,撒起谎来,一点也不脸红!”
“嘘,外面有人……”
“又拿这套来吓唬人,你以为我还没酒醒吗?”
一言刚出,竟真的传来两下扣门声。
宣怀风吃了一惊,再看白雪岚,正对他充满魅力地眨眨眼,像在说,你可听见了,我没骗人。
宣怀风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白雪岚已经走过去把门开了。
戴芸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因为包车里实在舒坦方便,她今日倒是有空闲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眉目显得比平日更温婉迷人些,见着白雪岚,微笑着道,“原不该冒昧来敲门的,只是左思右想了一个上午,实在放心不下。
宣副官昨日喝醉了,今天好些没有?我行李里带了一些西洋药,也有治头晕头疼的。
要是用得着,我很愿意贡献出来。”
白雪岚笑着先道了谢,又说,“药就不必了。
他酒品很好,多喝两口,也不过多睡几个钟头。
等他醒了,再请戴小姐一起到小饭厅喝茶闲聊。”
此时宣怀风还未起床穿衣,光裸的身上只盖着一床被子,这诱人的样子,当然不宜让外人看去。
因此白雪岚说话时,用身体把小房门遮得严严实实,不让身后风景漏出一丝。
戴芸知道这是男人卧房,当然也不曾有把目光探进去的放肆念头,听见说宣怀风无恙,也就放下心来,“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了。
宿醉很难受呢,请宣副官多休息罢。”
便告辞去了。
白雪岚把房门关上,宣怀风才松了一口气,经历一番虚惊,刚才要和白雪岚好好生一番气的情绪,倒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等他开口,白雪岚又忙把他要换的衣物鞋袜捧了出来,又叫护兵打热水洗脸,殷勤程度,比最好的听差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宣怀风何尝不知道这是他做了坏事后惯用的伎俩,可恨自己被他摸准了脾气,只要对着他做小伏低的笑脸,拳头攥得再紧也挥不出去。
听了白雪岚软声软语几句好话,就连继续绷着脸,都成了极有难度的一件事。
宣怀风不甘心地说,“这天底下,能被你这样再三再四欺负的,也就只有我。”
白雪岚拿肩膀挨他一下,嬉皮笑脸,“当然只你一人罢了。
别人想要我欺负,我还不干呢。
你想一想,若是宋壬求着我欺负,我该怎么愁苦呢?”
宣怀风往他说的情景一想,撑不住笑了,拿手往白雪岚肩上一推,“该死,该死,人家对你忠心耿耿,你却拿人家开这种玩笑。
让他知道,你怎么解释?”
白雪岚知道昨晚的罪过又搪塞过去了,更从容起来,对他耳边亲昵地吐气,“我们之间地私话,外人怎么知道?我再有满肚子玩笑,也只对着你一人说的。”
过了这个坎,两人便又有说有笑了,也不到房外去,叫人送了热食到房里。
两人就在窗边的小桌上对坐着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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