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并不好,你要知道,我幼儿园参加小朋友绘画大赛都只能得一个安慰鼓励奖。
我努力用到他调好的每一种颜色,最后纸上和东北乱炖没两样。
停了笔,窗外不远处烟花窜上天空,霎那燃尽浮华绚烂。
我关上灯,和他并肩站在窗前,烟花的光瞬间照亮室内,又瞬间如退潮般归为寂静。
我突然开口:“当年的纵火案你是受害者对吗?”
身边的人只有一瞬的惊异和漫长的沉默。
“你本可以去查清事实,为什么要说是你做的?”
我转头看他,老陈的眼里只有冰冷淡漠。
“你儿时遭受的山体滑坡根本不是意外,你的作品都埋在废墟里了是不是?”
他并不乐意听见这些,突然靠近用力,我一下子撞到他怀里,话语被吞没在绵长深入的亲吻中。
我没见过这样的老陈,像大醉了一场似的冷漠而暴戾。
我推开他:“还有那次画展,被诋毁是牢狱里待过的人的作品全烧了个干净,你怎么不上诉不反抗?”
他的脸近在咫尺,目光清冷地看着我,压着怒气低语:“不要说了。”
我摇头,看着他已发红的双眼:“你为什么从来不为自己辩解还要去承担所有的不公?”
我握住他的手腕,上面的三道吓人的粉红伤痕蜿蜒着,“你只穿长袖衫就是为了遮住这些疤痕,不是吗?”
我将他的袖口一把推到手肘以上,上面精细的文身因为时间久已呈灰青色。
我的手指覆在上面,一瞬的温存,忍了许久泪水在此刻泉涌般流出来。
他手臂的图案是被毒牙戏弄过的水晶兰,一朵一朵绝望绽放。
而他只用愤怒的亲近一遍遍警告我:“不要说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在他的沉默和浓墨般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想要的答案。
“陈怀让,为什么我现在才遇见你。”
我更乐意把两人在那天的相见叫做夜里的幽会,留给我的不仅眼泪,还有亲吻,也是不错的回忆。
6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
老陈不会知道我的业余时间都在做些什么,好在我的付出有回报,他逐渐愿意敞开心扉和我说些话。
有次我来杭州见他,我说:“我们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人。”
他正在厨房做饭,漫不经心地回答:“去哪儿?”
我靠着门框,看他切土豆片,画家的手很稳,切得厚度都一样。
我说:“去世界的尽头。”
他回头看向我,笑:“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我点头,也笑:“当然。”
我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曾有人告诉我老陈是个危险的人。
他一定吸引了很多女人为他奋不顾身,对他的故事和人生深深着迷。
可是就像飞蛾扑火,倾尽感情,落得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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