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青玉台上陈列的各种宝贝兴趣不大,因见东边不远处有一座通体用碧琉璃打造的八角玲珑塔,看起来十分别致巧妙,她不由凑到近前,仰头细细观摩。
来之前便听说有一枚蚩尤大君的指甲被镇在碧琉璃塔内,看这座塔以两仪八卦为形,内里隐隐有磅礴神力流动,一定就是那座塔了。
玄乙手腕一转,一团白雪出现在掌心,细细按照碧琉璃塔的模样开始揉捏,方捏了个雏形,肩上忽然被轻轻一拍,古庭笑道:&ldo;你这小鬼可别乱跑,小心迷路。
&rdo;玄乙四处看了看,却见他孤零零地,不由奇道:&ldo;芷兮师姐和扶苍师兄呢?你们不是时常厮混一处么?&rdo;厮混?古庭不知好气还是好笑:&ldo;芷兮师姐正给三千字见闻录打腹稿,扶苍被太子长琴拉着说话,我随处逛逛。
&rdo;独自随处逛逛不大像这位古庭神君的习xg,他看着古板,其实最喜欢呼朋唤友。
玄乙扭头朝后张望,果然见弟子们都闹哄哄跟少夷在一处,因为他身边总有年轻美貌的神女围绕,这才来了一会儿,就有四五个小神女和他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了。
她心下了然,也不点破,继续捏手里的白雪琉璃塔。
&ldo;古庭师弟!
&rdo;芷兮从青玉台上跑了下来,急急唤他,这位标准好弟子正一脸苦思,&ldo;那三千字见闻录你可有构思好?是着重写宝物还是写玉阳府之景?&rdo;古庭似是对她这般用功也有些无奈,正yu应声,却见一旁路过的几位神君频频回头朝这里张望,目光并不怎么客气,好像带了些嘲讽,甚至还有点同qg。
他忍不住开口:&ldo;诸位,请问有什么事?&rdo;那几个神君只是笑,其中一个揶揄道:&ldo;没什么,得罪了。
&rdo;说罢他们转身离去,一面走一面还在低语,古庭隐约听见&ldo;婚约取消&rdo;、&ldo;这个就是古庭&rdo;、&ldo;未婚妻和其他神君跑走&rdo;之类的话,只觉心里一沉,藏在袖中的手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芷兮紧紧皱眉:&ldo;你们几个,背后说闲话,实在太难看!
&rdo;几个天神不由停下脚步,互相看了一眼,跟着笑道:&ldo;那就抱歉了,听说诸位是白泽帝君的弟子,白泽帝君久负盛名,弟子果然个个出类拔萃,我等不敢望其项背,惭愧惭愧。
&rdo;虽是道歉,可话里的嘲讽之意连白痴也能听出来,芷兮目中闪过一丝怒意,冷道:&ldo;我看诸位的模样,想必也是某位帝君的弟子,承蒙诸位谬赞,出类拔萃不敢说,我等比诸位更懂礼仪之道,倒是可以断言!
&rdo;几位年轻的神君登时恼了,其中一位冷笑起来:&ldo;你还真是大言不惭,礼仪之道?给古庭神君戴了绿帽的神君是你们的同窗,他那个跟其他神君偷qg的未婚妻也是你们的同窗,怎么,许你们做,不许我们说?白泽帝君收弟子如此严苛,依我看,收来的弟子倒也不怎么样!
少把架子端那么高!
&rdo;芷兮怒不可遏,偏又想不出什么犀利的言辞回击,急的珠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肯在这些家伙面前示弱,只咬牙死死忍住。
玄乙绵软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ldo;诸位对白泽帝君弟子的事如此了如指掌,莫非是因妒生恨?&rdo;那言辞十分犀利的神君冷道:&ldo;因妒生恨?可笑!
我们的先生既没像白泽帝君那样怪癖众多,我的同窗也没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有什么可妒恨的。
&rdo;玄乙上下打量他们一番,面上现出一丝笑:&ldo;怕是你们想,也找不到这么没眼光的神女。
&rdo;&ldo;你!
&rdo;几位神君立时大怒。
玄乙驱使软椅朝后飘了几尺,用长袖捂住鼻子,轻道:&ldo;别靠过来,就站在那边,咱们慢慢说话。
&rdo;她高高在上的傲慢与刻薄激怒了他们几个,那神君怒道:&ldo;我只问你,我方才所言可有一句谬误?你有本事能说出我们的不是,也算你厉害!
&rdo;玄乙把手中的八角塔雏形转来转去,道:&ldo;天上地下从来也不缺各种传闻,而能叫你们津津乐道口沫横飞的,都是些著名神族。
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这些小神有什么不是,即便有,我也不大感兴趣。
&rdo;年轻的神君们气得浑身发抖,玄乙友好地笑了笑,慢悠悠开口:&ldo;或者你们说一说,我看能不能解闷?&rdo;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神女,说话如此诛心,态度如此傲慢,非得叫她丢个脸才行!
一位神君动作奇快,在芷兮的惊叫声中,上前便要将玄乙从软椅上掀翻下去。
谁知喉头忽然一凉,一根嵌了碧蓝宝石的剑柄不知何时竟轻轻抵在了他喉咙上,剑柄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着,顺着雪白的袖子往上看,是一双清冷幽黑的眼。
剑并没有出鞘,却比出鞘更让他心惊胆战。
&ldo;你长了这样长的舌头,想必碍事的很。
&rdo;扶苍用剑柄轻轻抵在那位神君的喉头,垂睫定定看着他。
☆、望舒神女&ldo;扶苍师弟!
&rdo;芷兮松了口气,幸好他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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