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歪打正着,她找到了跟黄凛柔沟通的正确方式。
——只描述自己的负面感受,把想办法和做决定的事抛给黄凛柔。
这姑娘多心、敏感,凡事不彻底解决、画上一个句号,就连觉都睡不着。
这样的状态,盛荷衣再熟悉不过。
只要把问题拉到一个“进程”
中,就必然要绞尽脑汁去解决。
因为,不愿给别人带来“不便”
。
然而,主观上不愿,和客观上形成,是两码事。
人是会自我欺骗的,这种机制常常使人陷在一块盲区里,自以为堪比圣贤。
若向内觉察出这一点,成长是迟早的事。
当然,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自然也不会再改变。
果然,黄凛柔开始焦虑。
左右磨蹭片刻,她小声道:“对不起,这是我刚来时装的。
平时根本不看,毕竟涉及到隐私嘛……”
说一半留一半,等着盛盛接话。
出乎意料,盛盛只是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把它关了?”
黄凛柔试探着问。
盛盛双目炯炯有神,还是不肯回答。
黄凛柔彻底泄气。
“回头我找人拆掉好了,这……这个太高,我自己做不来。”
……回头?盛荷衣不干。
“别‘回头’,就今天。”
边洗菜边柔声道。
“你同意就好,同意啊,就好办。
今日事今日毕,一‘回头’啊,就忘在脑后啦。”
“啊?可是……”
“怎么啦?”
……黄凛柔吭哧吭哧不说话。
事实上,她焦虑万分。
盛盛见她如此为难,心下了然。
便道:“没事没事,我找。
你认识的人也不多,应该不太好联络。”
黄凛柔败下阵来,悻悻道:“……嗯。”
盛盛找的人是明海。
提起这个人,黄凛柔首先感到不明所以。
——本就是个登高的活儿,当然是越高越好。
可……盛盛怎么找了个小矮子?弱不禁风,瘦了吧唧。
而其实,盛荷衣联系了好几个人,偏偏只有明海答应。
其他人,要么推说没时间,要么“不懂拆卸”
。
盛盛心里门儿清,人本就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
自己认识的这些男人,更是男人里最精明也最自私的那一拨。
而自己这种女人,偏偏又是男人最不愿白出力的那一种。
明海算是列表里的清流。
问了一圈,只有这孩子心肠热。
还跟她确认家里有没有人字梯,说自己这边可以带。
款款那边,自然是闹翻天。
“不准你去不准你去!”
款款持续炸毛。
“我都答应了啊……”
“谁准你答应的?”
款款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明海,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耳光响亮,又是街边,难免有人侧目。
明海的脸颊开始发麻。
这不是款款“砰砰砰。”
有人敲门。
黄凛柔正在看小说,听见敲门声,便切换了app,查看门外动态。
是个男人,高高壮壮,目测分量不轻。
——这就是盛盛找的拆卸工?看着不像啊。
穿这么干净,人模人样的,莫不是盛盛的追求者吧。
那人往猫眼里瞧了瞧,整张脸都贴过来。
鼻梁显得很高,额纹既宽且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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