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年办公室里她绝望黯然的眼神,还有那句仿似带血的“永久!”
让他绝望;而万青公墓门口她发狠扯开他的手,那绝然的态度令他毫无希望。
对于谭应宏的出现他先是怀疑,因为她同谭应宏基本是两类人。
谭他在大学就认识,算不错的朋友,可美国人尊重个人隐私,所以对他家背景他并不算知根知底,只知他是潮州人,初中来美国念书,有位母亲当陪读,家境在华人区里算中上。
为人并不开朗,总像背负着重重的担子,如他一般。
正因为如此气质相投,他们也就成了朋友。
很难想象磊落爽朗的邹雨是怎样同他走在一起。
他心底丧气、颓唐、悲伤、嫉妒混合一起,直涌丹田。
自己最爱、最好的,却已投他人怀抱,那时他如果可以冲动一点,准会把谭应宏拉下车来狠狠揍一顿。
可他如今已没有立场再管她,他答应过她如果她想退出,那么她是自由的,如今她真做到了,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去,消失在视线中。
她是否就这样离开了他?消逝的恐惧突然袭来,把他猝然打倒。
他只能拼命地工作,无休止般应酬,紧凑的生活让他可以间歇地忘记过去。
当然,偶尔忍不住还是会拿刀片自残一下。
痛,但很快就会缓解。
记起那天他再次见到她,她视死如归般闯进会议室,身前衣服一大块水迹,见他后居然僵在当下,看的不是谭应宏,而是他。
这让他有丁点惊喜,更多的是沉痛。
既在身前,却已天涯。
接下来的接触却如方程式般刻板、生疏。
原来她只当他是她的客人,而笑,只给谭应宏。
他也只能公事公办地询问她对广易建筑公司欠款的讨款看法,她居然镇定地给了个很好的建议,这令他由衷对她赞赏。
饭局在所难免,有她参加的饭局让他不自觉地喝多了,而她也做戏般地轮番敬酒。
他和她,犹如两位合作了多年的演员般默契,她敬,他喝,她苦笑,他痛心,在众目睽睽之下,甚是滑稽。
也不知为何,那天夜里特别地想念她。
于是鬼使神差般,他来到她的新住址,离她所很近,这地址还是傅哥通过郑主任打听到的,真要好好谢谢傅哥。
凌晨零点三十分她才回来,步履有点浮,估计也喝多了,谭应宏并没有送她上楼,而是飞快离去。
这让他有点责怪,又带点疑虑。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楼梯,很慢,带点踉跄。
看着楼梯间感应灯一明一灭,磨砂玻璃隐隐透出她小小的孤独的背影,他真恨不得立刻跑上去紧紧搂住她,可残存的理智只能让他颤抖着摸出烟来点上,深深吸一口。
她房里灯亮了,电视声隐约可闻,他猜这是她的习惯,就如同他在香港住所一样,江心遥总是隔三差五的往世界各地跑,他一个人在家也习惯总开着电视,有人声的陪伴会减轻心中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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