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颜没有争辩,事已至此,再争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义?走前张淑芳把那两罐大红袍推到悦颜面前:“希望你是个爽气的孩子,说放下就痛痛快快地放下。
还有,这两罐茶叶你还是带回去吧,我们家没人爱喝这个。”
出了餐厅,坐上车,她并没有立即发动,而是伏在方向盘上,把脸埋在臂弯之间。
稍事整理,等精力齐聚,她开车发动,往家里去。
随着目的地临近,四周的景物如此熟悉,原本隐约的疑惑也越发清晰。
韩芳说的没错,这是她的家吗?每次受了伤被人欺侮,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回到这里?她陷在沉思不能自拔之际,答案似乎近在咫尺,而她屡次却跟这个答案擦肩而过。
是她不想,而非不能。
独坐车内冥想出神,一阵玻璃的敲击声将她从沉思中惊醒,她吓一跳,扭头往旁边看。
沈子桥弯腰立在车玻璃外,笑笑看着她,又伸手指了指门,意思让她开个锁。
所有感官被不知名的按钮触发,玄冥之中,仿佛有人在她耳边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六感觉醒,五官通明。
与之同时,恨意汹涌而至,无归属、无渠道,满腔满脑的恨都砸向沈子桥。
她气势汹汹地拉开车门,拎着手袋,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砸,眼泪狂飙。
他一直都是她的容器,承载她难以皈依的孤独,难以和解的委屈。
每次距离她以为的幸福咫尺之遥时,厄运都拉她回现实,现实里她永远跟幸福失之交臂。
沈子桥一愣,被她打得先往后退了有两三步,才站住,论力气悦颜压根不是他对手。
他拿住她一只手,也没用多少力,就把她箍紧在自己怀里。
悦颜凭着最开始的一腔怒意发作,而随着怒意散去,情绪也难以为继,悦颜的力气渐渐小了下来,只在他怀里做着无畏的挣扎,而这通挣扎的直接后果并没有影响到沈子桥,只是把悦颜的头发弄乱,把她的心事弄散。
她发泄地哭喊:“都是你,都是你!”
从前是他,眼下还是他。
听了这么多难听的、恶劣的话,就是因为他,少女时代遭受过的侮辱像阴影,尾随她至今。
沈子桥制住她,一手控住她后颈,让她抬头看自己,用让她冷静的语气问:“怎么了?”
她只是哭,不说话。
沈子桥很快从她今天的反常里领悟过来:“跟那男的谈崩了?”
她脸上挂着泪痕,恨恨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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