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红还未褪去,继而又染新粉。
微微睁开的眼眸似是镀了一层薄雾,水水润润极为迷蒙地瞧着覆了面的郎君。
半藏在其中的泪痣殷红,似是感应到她的眼神,裴衡止低首,弯弯的桃花眼犹如惑人的妖,“醒了?”
懵懵地点了点头,冯小小面上更红,一时分不清身处何地,在那些无法言说的梦里,他也是靠得这般近,不知羞地哄着她。
藏在腔子里的心好似放上了天空的风筝,飘忽忽不知东西。
“冯姑娘?”
裴衡止皱眉,怀里的姑娘明显不太对劲,别是徐莹的迷药里还添了其他不入流的东西。
勉力压下心中暗恼,修长的手指还未覆上她的额头试试温度,就被恢复了些气力的冯小小一把握住,那双乌黑的水眸可怜巴巴,瞧得裴衡止喉头微颤。
“这,这里不行。”
少女扬起的脸蛋烧得通红,说话时利索许多,却仍是叫人难解。
“嗯?”
裴衡止一头雾水,正欲再问什么不行。
头顶葱郁的枝叶无风摇摆,金羽的声线在一片沙沙作响中低低传来,“爷,是安生。”
从远处偷摸而来的,正是方云寒医馆的学徒。
安生在别院,那方云寒自然也在。
前院都是些贵妇人,他们二人毕竟是外男,唯一能藏身的,也就只有刚刚那处小院。
说起来,齐院判与方云寒,也算故人。
他们认识齐夫人,也不稀奇。
裴衡止冷哼一声,但凡方云寒敢堂堂正正上门求娶,他都不会从中阻拦。
偏此人心里藏了见不得光的事,手段更是一次比一次下作。
眼见厢房旁起了烟,鬼鬼祟祟的安生正要往回跑,眼前蓦地一黑,便没了力。
金羽嗤了一声,将人好好用绳子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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