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三娘子自然不肯,朝着那位清贵公子道:“让您见笑了,今日与亲人重逢高兴得忘了形。”
那位公子和气笑道:“这是好事,某也许久未见三娘如此真实可爱的一面。”
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霜莳只感觉浑身打冷颤。
车三娘子与她母亲同岁,眼前的清贵瞧着也就刚及冠的模样。
如此口无遮拦,要么是位列权贵,不将车三娘子当回事。
要么就是熟极了,说起话来毫无遮拦。
车三娘子许是见怪不怪,笑道:“公子说笑了,在您面前,我何时给您摆过脸色。”
那位公子越发笑得畅快,却是未动身,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某在这不碍事吧。”
车三娘子笑道:“这里就腾给您,您随意。
我们妇道人家说话聒噪,先退下了。”
说完拉着霜莳往花榭里头的屋子走。
车三娘子因对霜莳的母亲有遗憾,因此对霜莳倍感心疼。
将这十年里的大事小事都问了个便,又细细问了霜莳在李家的这些日子是否习惯。
无人窥视,霜莳才将在李家人情冷暖的滋味细细与车三娘子道来,说到最后霜莳拭了拭眼中的泪:“虽然祖母的心意是好的,但是毕竟隔着血亲,不管怎么贴心,都贴不到心坎上。”
车三娘子气不过,拉起霜莳欲去讨个公道:“就算是个猫狗还给一口饭吃,给一口水喝。
这么标致的姑娘送到大宅院里,那是李家的福气,哪有如此轻视的道理。
走,姨母带你去分说分说,汴京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车三娘子的脾气,霜莳听母亲提过。
霜莳的母亲温婉,车三娘子的性格火爆,这俩人好的时候互相补衬,一旦吵起来,一个钻死牛角尖,一个抬屁股就走。
母亲常说车春是属爆竹的,窜上天后砰一声响了,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此时霜莳也有这种感觉,生怕这位姨母直接拉着她到李家大闹一场,于是忙拉住:“姨母,您莫要着急,听我慢慢说。”
车三娘子瞪着眼睛问:“还有什么可分说的。
既然来了汴京,你在李家呆不下去,那便到金银行来。
这花榭有的是屋子,只要你想住,住到何时都行。
凭什么要在高墙大院里受那窝囊气。”
霜莳轻轻地搂住车三娘子:“我知道姨母心疼我,可是祖母千叮咛万嘱咐,若不是李家将我往外赶,我必须要留在李家。
我今日来也不是来投奔您,只是近些日子想起母亲,许多诉衷肠的话没处说,这才厚着脸皮来寻您。”
车三娘子叹了一声,拉着霜莳坐下来:“韩老夫人的用心,我自是理解。
李家门封垏面上冷,眸中寒光潋滟,快要进暑的天儿里,他比头顶乌云翻滚的煞黑浓云更令人想避而远之。
若没有身旁那位让她更为不安的公子,霜莳此时恨不得逃之夭夭,可两厢对比之下,霜莳还是选择投靠封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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