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记得有哪家的小孩子可以在陈宅的侧角门自由出入,她的记忆里,除了大门,角门跟后门通常都是锁着的,当然,她也有自己的秘密法子自由出入。
可毕竟她已经不在陈家这么多年了,虽然她也不记得陈伯有什么小孩子的亲戚,但也许真如养谦所说,只是街坊邻舍家的顽皮小子罢了。
养谦因从丫头那里听说琉璃先前去见过了冯夫人,这是才回来不多时,生怕她累了,便让她休息,自己却去上房见冯夫人。
来至崇喜堂,养谦还未进门,就听冯夫人叫道:&ldo;这青天白日的,他这是在干什么?&rdo;声音竟含着愠怒。
养谦愣了愣,不敢擅入,就听温姨妈款语温声地说道:&ldo;未必有事,先不要动怒。
&rdo;正丫头们从里出来,养谦便故意咳嗽了声,冯夫人的大丫头雅儿见了他,微笑道:&ldo;谦少爷来了。
&rdo;里头蓦地哑然无声。
养谦迈步入内,抬头见冯夫人面上仍旧有淡淡地愠怒,见他上前行礼,勉强露出一抹笑。
养谦温声带笑地说:&ldo;我才回来,听说母亲在姨母这边,正好过来请安。
&rdo;冯夫人脸色逐渐缓和:&ldo;我听人说,教你们的先生很夸赞你的才学,虽然读书要紧,可也要留意身体才好。
&rdo;如此嘉勉了几句,温姨妈才起身道:&ldo;我来了半天,就跟谦儿一块回去吧。
&rdo;冯夫人点头,温姨妈本还想劝她两句,碍于温养谦在,便同儿子一块儿出了门。
两人前脚刚走,冯夫人后脚便叫丫头,冷冷地说:&ldo;去看看那位首辅大人得不得闲,请他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他。
&rdo;丫鬟领命,忙叫人去请,半晌那去请的人回来了,竟道:&ldo;四爷像是有急事,匆匆地出府去了。
&rdo;冯夫人一怒之下,猛地把手中的茶盅扔在地上:&ldo;我叫他他竟敢如此,好的很,他眼里还有谁!
&rdo;胸口起伏不定,冯夫人气怒不休,又拍着桌子怒喝道:&ldo;去看看那贱婢还活着没有,若还有一口气就让她滚过来!
&rdo;且说温姨妈跟养谦回房,路上,养谦便问冯夫人因何动怒。
温姨妈本不想说,奈何养谦追问的紧,何况纵然不说,他也有法子从别人口中探听得知。
温姨妈只得说道:&ldo;先前东城陪着纯儿出去耍,不知为什么,又给四爷把纯儿带走了,听说是在书房里相处了两刻钟……有丫头看见多嘴说了,你姨母叫东城去问,果然也是这么说的,你姨母就动了怒了。
其实没什么的。
&rdo;养谦听了这话,脸都泛白:&ldo;他、他……为什么把妹妹带到书房?干什么了?&rdo;温姨妈道:&ldo;你怎么也着急起来了,东城说了并没什么的,何必这样巴巴地问,倒像是怀疑四爷一样。
&rdo;回到院中,养谦到底去问琉璃书房之事,琉璃一言不发。
正在养谦心急如焚,无法可想之时,琉璃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养谦望着女孩子恬静的眼神,原本浮躁的心像是得到了奇异的抚慰,这才逐渐地平静下来。
这天晚上,琉璃从丫鬟们口中得知,今日范垣又惹了冯夫人生气,具体原因不明。
可四爷更加大胆,居然不理会冯夫人的召唤,径直出府去了,夜晚还未回来呢。
又有人说,是外头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四爷才匆匆而去。
琉璃本不以为意,只是晚上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入睡,心怦怦地只管慌张的跳,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次日清早,天还没亮,养谦才披衣起身,房门便给推开了。
养谦一抬头,却见是琉璃跑了进来,拉住他的手,往外拽着就走。
开口温养谦见妹子急急匆匆进门,拉着自己就走,不明所以,忙问:&ldo;怎么了?&rdo;琉璃站住,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响。
养谦惊呆了:&ldo;妹妹……想说什么?&rdo;琉璃哑声低微地说道:&ldo;陈、陈……宅子……&rdo;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说的十分艰难,模糊沙哑,如果是养谦之外的第二个人听见,必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养谦无法相信,失声叫道:&ldo;妹妹、能说话了?&rdo;他惊喜交加,一时竟顾不得在意琉璃到底说了什么,紧紧地握着琉璃的肩头:&ldo;妹妹、你真的能说话了?&rdo;琉璃握住他的手,又拉他往外,养谦毕竟是个精细机敏的人,狂喜之下,知道必有缘故,于是忙又敛神细想这模糊几个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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