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面很大,知道赵彻的人不少,顾恒舟避开他们还花了点时间,回到林中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今天没有太阳,外面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树林里光线更是昏暗,如同到了晚上。
顾恒舟骑着马在林子里慢吞吞的转,除了马蹄踩在枯叶上的细碎声响和偶尔惊鸟扑棱翅膀飞走的声音,再无其他。
他比谁都清楚,沈柏那样的人,受了重伤在这林子里根本活不过一晚,但他的脑子里却不停地闪现逼婚暴雨接连下了两日,顾恒舟猎到火狐的庆功宴推迟到回宫后再办,其他嘉奖也都从简,回去后会由内务府分发到各自府上。
第三天暴雨停下,不过天还是阴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继续下雨。
朝堂上不能没人把持大局,恒德帝下令即刻拔营回宫,随行的禁卫军利落的收拾营帐准备车马。
沈孺修两日没有出帐,送到营中的东西也几乎没动,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来。
赵彻没具体跟他说在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整整下了两日的暴雨,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在丛林中活下来。
他不敢闭上眼睛,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已经亡故的发妻和活蹦乱跳的沈柏。
沈柏的容貌承袭了发妻,幼时便粉雕玉琢像个陶瓷娃娃,加上嘴甜,上哪儿都能讨到糕点零嘴吃,长得大点便淘气起来,尤其是进了太学院,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但这孩子跪到他面前,眼睛一眨就是一汪眼泪,可怜又委屈,他哪儿舍得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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